“几位蛊老方才说什么?那不是圣物吗?”
开口的是位于祭坛下方的赫连北冥,他比老百姓离得近,虽然还不足以看清祭坛上的小东西,但这群人说话他还是听得清。
他坐在轮椅上,拔高了音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请帝姬解释一下,为何你的圣物会变成雪蟾蜍?帝姬是圣物的主人,别告诉微臣,帝姬是认错了。”
南宫雁当然不能说自己认错。
哪儿有人会把自己的蛊虫认错呢?可若是没认错,这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呢?要承认自己是再一次犯了欺君之罪吗?
南宫雁急得冷汗直冒。
赫连北冥的音量不小,前排的百姓全都听见了。
大将军说什么?方才那小东西不是圣物,是雪蟾蜍?
帝姬竟然用雪蟾蜍伪装圣物?
难怪蛊神会显灵,让雪蟾蜍抛弃她,这根本就是个骗子嘛!
在神圣的祭坛上做出这等事来,她不仅欺骗了百姓,期满了国君,更亵渎了神灵!
“滚下去!”
不知谁嚷嚷了一句,百姓们彻底炸开了锅。
“没错!滚下去!”
“大骗子!滚下去!”
啪!
一颗臭鸡蛋砸到了南宫雁的脸上。
恶心的味道一下子弥漫了她的鼻尖,她胃里一阵翻滚,险些当场吐了出来。
“我不是骗子!”她忍住恶寒说,“那就是圣物!你们别听他们瞎说!”
蛊后早已跑不见了,只要她死咬着不承认,就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一个百姓质问道:“蛊老怎么会瞎说?”
南宫雁急中生智道:“他们……他们与赫连家是一伙儿的!赫连家的几位小公子是蛊老殿的七丈小蛊老!”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住了。
这个女人说什么?那几个天才小蛊老是赫连家的小公子?
蛊老们惊呆了呀!
他们一直想打听小蛊老的身世,奈何小蛊老们守口如瓶,他们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却原来是赫连家的吗?
南宫雁趁热打铁道:“他们就是一伙儿的!蛊殿早已投靠了赫连家!所以才帮着赫连家说话!还有,本帝姬怀疑是他们动了什么手脚,才将圣物从我手里逼走了!只有蛊殿才有这样的本事,不是吗?”
一盆脏水泼下去,蛊殿的人懵了。
他们什么也没干啊,怎么就成他们逼走圣物了?
孙蛊老正色道:“我们可没这个能耐!”
南宫雁冷冷地说道:“大家都看见了,蛊珠是你们备的,我就是在摸了你们送来的蛊珠后才出事的,方才蛊珠忽然爆破,导致圣物受到巨大的惊吓,这才匆忙逃走了,你还敢说不是你们蓄意陷害我的?”
南宫雁想过了,赫连家出了小蛊老,蛊殿迟早会站在赫连家那边,不如趁此机会把他们收拾了,一则绝了后患,二则,也能提自己洗白。
一箭双雕,简直完美!
有句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蛊殿尽管十分想要拉拢小蛊老,但他们从未存过巴结赫连家的心思,至多是将人哄进蛊殿,绝不掺和党羽之争。
但南宫雁二话不说往蛊殿与赫连家头上扣了屎盆子,这逼得蛊殿不得不与赫连家同仇敌忾。
他们若当真联手了,那也是让南宫雁逼的。
只是如今这局面,的确对蛊殿与赫连家不利啊。
“当初的圣物,也是你们蛊殿的人盗走的吧?”南宫雁继续扣屎盆子。
在小帝姬行骗,以及蛊殿与赫连家设计陷害她之间,百姓们更容易接受后者,不为别的,就为小帝姬一出生便是天命福星,而赫连家的夫人却是祸国灾星,怎么看,小帝姬都更能博取百姓的好感与同情。
兼之,赫连家近日又闹出了打死孩子的事,它名誉扫地,拿什么去博得百姓的信任呢?
事情发展到这里,南宫雁终于冲出了死胡同,她柳暗花明了。
她为自己的机智骄傲不已。
从今往后,哪怕她寻不回圣物也没人会怪罪她了,她大可说,是蛊殿的人为报复她,把圣物给弄死了。
不料,就在南宫雁沾沾自喜之际,一道纤细的身影自人群中跌了出来。
“哎哟!”
俞婉是让人绊倒的,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扑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摔个大马趴,赫连北冥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自家侄女儿。
俞婉毫无形象地横趴在大伯的轮椅上。
啊!都是一群什么人啊?快把她挤成肉饼了!
赫连北冥怜爱地拍了拍自己小侄女儿的脑袋。
下一秒,祭坛上的蛊珠,亮到了极致!
宋蛊老错愕道:“等等,圣物不是逃了吗?怎么蛊珠还会这么亮啊?”
众人齐齐一怔,对啊,就当小帝姬说的是真的,逃走的果真是圣物,可圣物没了,蛊珠也该暗下去啊,怎的还比方才更亮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俞婉身上。
似乎是从她出现的一霎,蛊珠就变亮了。
国师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不待他做出反应,俞婉的心口便也闪出了一道白光。
这道白光的速度快到只剩下一道虚影,众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它便朝祭坛的另一边嗖嗖嗖地跑了过去!
妈呀妈呀!
好绝望啊!
蛊后迈开了自己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