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交差,开了半天的会,给了一日的假,莫骄阳回到宿舍的时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似乎在想,明天要不要回家一趟。
正在此时,被他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他的手机功能很老旧,是市面上老年人偏爱的款式,没有什么特殊功能,只能接打电话和收发短信,之所以被他忠爱,或许就是这款手机信号超强,而且,耐得住摔打。
“喂?”没看来电显示,甚至连眼睛都没愿意睁开,莫骄阳大抵能猜到打电话的人是谁,甚至,连他打来电话的目的,他都能猜到一二。
果然如他所料,电话是凌晨为了邀功打来的。
“怎么样,够刺激不?”
电话里,凌晨的语气有点痞气,有点得意忘形,甚至他都能想像,彼端,他没准已经把二郎腿,高高的架在办公桌上了。
莫骄阳闭着眸翻了个身,语气透着爱搭不理的嫌弃,“低俗。”
“扑哧。”
凌晨忽然就笑了,而且,笑的有些淫邪,说话的语气,更像是夜总会里招揽生意的妈妈桑,“哎哟喂,莫少爷,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看那照片上的角度,还有摆拍,还有那股子享受劲,怎么能叫低俗呢,这完全是为艺术献身吗!”
能把****的东西说成冠冕堂皇的艺术佳作,这样的大言不惭,或许也只有凌晨这样在商海沉浮过,练就了一张厚脸皮的人能办到吧。
而且,他脸皮的厚度,明显还不只这些,他隔着电话,传来的声音更透着捏腔捏调的假惺惺,“莫少爷,你要是没什么意见,我可就把这东西送到他们学校的论坛上去了,顺便,帮那些天天摆弄着假人体造型的学生们,真正的普及一下生理知识,免得被那些呆傻古板的教授摧残的连人体的奥妙都变成冰冷的仪器,多没劲啊!”
“销毁。”莫骄阳把手机换到了另一只手上,这边的胳膊昨天晚上受了点伤,不严重,这会儿有些酸。
感觉姿势舒服了,他才缓缓掀开了眼帘,看着自己床前那面白墙,还有白墙下面,六十公分高的绿油漆墙面,重申了一句,“马上。”
“哎,我说,莫少爷,咱虽然资源丰厚,可也不带这么浪费的,好吧?”
凌晨的抗议如期而至。
莫骄阳撇着嘴,轻易的猜测到他肚子里转动的坏水,可是有些事儿,他还不屑干。
“别让我说第二次。”
比起之前声音的淡漠,这一次,更多了凛冽。
手机另一端的凌晨像是被踩了尾巴,想要反抗,又明知道反抗不过,偏偏还不服气,嘴里嘟嘟囔囔的嘀咕着,“当小三还想给自己立牌坊,莫少爷,你也是够了。”
莫骄阳:“……”
或许是没听到他反驳,电话那端,凌晨的嘀咕声又响起,“你可想好了,这男的可是比你还能装,人家一边甜言蜜语,一边还扮着勤工俭学的勤奋男,就你看上那朵傻白莲,早就被骗的晕头转向了,要是这东西不给她亲眼见着,指不定这辈子这朵傻白莲就要一直被骗下去呢,到时候,你追不到人,可别怪当兄弟的没出力。”
“不会。”
电话彼端的啰嗦声,戛然而止。
莫骄阳忖度着,凌晨可能在猜测,他的不会,到底是说他不会后悔,还是他不会追不到他看上的女人?
不过,不管是哪种,他都没必要跟他交待。
“明天你女人的导师会带她去看个临床手术,那家医院我有熟人。”
“手术在几点?”
莫骄阳凝在油漆上的目光缓缓转成了暗沉之色,声音虽然不带半分涟漪,可是他的情绪已经被这个信息牵动了。
凌晨其实很纳闷莫骄阳看女人的眼光,在他看来,莫骄阳看上的女人,实在没有他免费送上的那些丰胸翘臀,冷艳魅惑的女人更性感,更妖娆,更有魅力,只是他费了许多的心思,淘弄了很多美人,却偏偏最后没想到,他的目光会放到一朵傻透腕的白莲花身上,心里啧啧感叹的同时,又不忘把时间和地点报了过去。
挂了电话,莫骄阳便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在衣柜里为数不多的便装里翻找的合适的衣服。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会儿的心情,好像,有种毛头小子的冲动。
这样的情绪,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了。
可是衣柜里的便装虽然件件都价值不扉,偏偏没有一件他觉得合适的。
穿西装,太正式。
穿迷彩,太随便。
穿军装,吓到她怎么办?
穿什么好呢?
莫骄阳站在衣柜前,踯躅了半晌,终于脑洞一开,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堂妹,专门号召引领时尚。
眸光一转,便有了主意,几乎刻不容缓的从大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车钥匙,随意套了件外套,便出了宿舍。
车子发动的时候,他还在想,再危险的任务,他都能心思平静制定出缜密的作战计划,即便是敌人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门,他都能在绝处以精准的判断,寻到逢生的机会,怎么,这会儿,不过是见一个女人,也不算女人,确切的说,应该还是个女生,一个还只上大三的女生,怎么会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呢?
隔天,他提早二十分钟,到了凌晨所说的那家医院正门前的停车厂。
身上这套衣服是莫依岚亲手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