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儿就一张床”季明珠沉默了瞬,目光一直在周遭打转。
她抬起脚尖,在那床侧的一角处小幅度地踢了踢。
像是在确认这张床,是否为拼接而成,在某个时刻能自动裂成两半。
“你觉得呢”
江寂眼都没抬,懒得回答,直接反问。
季明珠也知道自己的所问没有第二个答案,但耐不住某些小情绪攒攒燃烧,直接升腾而起。
一张床,两个枕头。
季明珠还没有过和男人同床共枕的经历,但她光是想想,就觉得脑壳儿要炸了。
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无论如何,她季明珠,都不会委屈自己,去睡地板。
眼下她只是在想江母这么提议,江寂还真就这么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事实上,江寂就没给她留有太多沉思的时间,直接长腿迈过来,走向床侧。
季明珠原本还在冥思,眼前猝不及防砸过来一片阴影,惹得她当即往后弹了几步。
思绪乍一回笼,她现在看江寂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看都觉得江寂有一种迫不及待的猴急感。
季明珠思绪卡到这儿,没再强制自己想下去。
江寂眼神闲散地撂过来,“很晚了,还不去洗”
说着他坐在床上,随意地指了指床上堆放着的那些换洗衣物,“还是说,你要睡在这上面。”
怎么了,是一回家就猴子称霸王了是不是。
这淡淡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等待皇上临幸的小宫女。
“比不得你,洗这么快。”
季明珠哼了声,之后用力剐了江寂一眼,三步作两步跨过去,直接越过他,一把捞过换洗衣物,径自进了这边的盥洗室里。
直到洗漱完,季明珠看着镜中人,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反转。
而且怎么帮完这个不会说体己话的冷面阎王,她反倒跟个受气包一样
女孩思及此,略微抬头。
镜面里,她双颊泛粉,瓷肌星眸,一如往常那般。
但总有不对劲的对方,江母准备的那套睡衣,贴身是贴身,穿的也舒服,就是有点紧。
季明珠本就收束惊人,盈伏饱满,身材更是完全对得起她自身的颜值,眼下被稍紧的睡衣这么勾勒,曲线毕露。
季明珠想起方才江寂戏谑的眼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大剌剌地拉开浴室门,刻意发出极大的声响。
她摆了个格外高贵冷艳的姿势,正想以气魄来制服江寂,结果只惹来他淡淡一瞥。
就只这么一瞥,很快又平静地移开了。
季明珠看他无动于衷,遗憾着连嘴炮都不能打了,只假装抬起手,将鬓角的发丝别到了而后。
她掩上浴室门,径自朝着屋内走。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灯光明炽。
江寂倚靠在床头,视线收回以后,敛眸低头,凝视着什么。
季明珠凑上去了点,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本书,正在看。
她蹬掉拖鞋,慢悠悠地爬上了床,“江寂,我们可说好了啊,井水不犯河水,中间得留根线。”
她睡她自己的,江寂睡江寂自己的。
“有枕头。”像是猜到她会这么说一般,江寂直接应了声。
他眼神未曾从书上移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可这回应,倒是回的快。
季明珠看向江寂口中所说的“枕头”,长长宽宽的一条。
确实,竖着放的话,也算是横亘在床的中间,直接就将两人分开了。
“不过你这枕头还真是大啊。”季明珠没见过这么长的枕头,懒洋洋地戳了戳。
她从刚开始,一直保持着的,就是单膝跪在床的姿势,因为好奇,季明珠上身前倾,微微俯身。
恰逢江寂听了她的话,直起身来,抬眸望向她。
顷刻间,两人的距离被拉的很近。
雪松和玫瑰的气息在空中混杂,骤然蹿入鼻腔,一时,两人竟是都愣了会儿。
而正因为怼的近了,江寂的视线直愣愣地杵在她胸前。
分毫不差。
季明珠率先反应过来,忙不迭往后退,勾着腿,往旁边重重地一倒。
像是剑鱼一样,猛地扎入海里。
只不过,这入海的涟漪大了些。
床是软垫的,坐上便有轻微荡漾的幅度,而受到季明珠带来的这般冲力,幅度显而易见地增大。
她两眼一闭,耳尖热乎乎的,但是声音却尽量保持的格外平稳,“我要睡了,麻烦关个灯。”
然而,出乎意料的,耳畔迟迟没有传来江寂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啪”的一下,房内的灯灭了。
在季明珠的视线进入一片黑暗的时候,她听到江寂开了口。
他说,“轻点震。”
轻点震
轻点震
因着江寂最后的那句话,季明珠迟迟没有入睡。
黑暗中,她的手机屏幕还泛着淡淡的荧光。
季明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连棠:江寂
季明珠:
季明珠:你怎么知道
季明珠:我压根还没提到他啊。
连棠:用脚想都知道啊。
连棠:你上次这样说话,就是因为他
季明珠掐指一算,好像也是。
不过连棠的脑袋瓜,居然也有这么精准的时候,她干脆直接丢出来两句
季明珠:哦。
季明珠:他就睡我旁边。
果不其然
连棠:等等
连棠:这剧情进展太快,能否先刹个车,让我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