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三番鬼王因意气用事前往的项门台之行并没有白来,反而对双方收获都是颇丰。
不仅知晓了诸多秘密,更是为下一步行动及保命有了启示。
不过,参透了这其中奥秘的三番鬼王依旧将重心落在了自己的鬼玛星云阵上。梦魇之花让他好奇不假,但却不及鬼玛星云在令候孤手里来的棘手。
而对于荻格·冕而言,从鬼王踏进项门台的第一刻开始,他对三番鬼王话里的半信半疑到后期的深信不疑,荻格·冕和业达目虽然也有着同鬼王一样的惊讶与惊愕,但他的重心,也已经从特悉斯拉姆权杖身上转移到了,借用三番鬼王去取得白昼之母所居的盘桓山脚花朵的蜜汁而消灭梦魇之花,然后再进行邱机堰灵能的收集。
所以,三番鬼王此次的前来,堪称是项门台史诗级的转折点。
当业达目提出疑惑,为何梦魇之花不出自于鬼王,鬼王却可进入项门台?并且只要同梦魇之花保持一定的距离便可确保不会受到伤害?
对此,三番鬼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众人猜测,或许是因为鬼王体内的僵尸系统吧。除此之外,只怕是也没有第二种能够说得通的解释。
鬼玛星云阵的下落浮出水面,三番鬼王借由也将自己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痛快。对他而言,不管荻格·冕王知晓多少,对其都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就像冕王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个徒壁的四方城,辉煌的是项门台三个字,却从未有人真正得以体会得到城中王者的窘迫感。
只不过,沧肃也好,凌无影也罢,亦或是驳咒徒布尔诺,一切同项门台无关紧要的对他荻格·冕来说都是浮云。他倒是希望外面的战争越来越激烈,也省得有人打他的主意。
荻格·冕在试探出三番鬼王体内确实已经丢失了灵能大法之后,方才对其完全信任。他告诉鬼王,二人之间各取所需无可厚非。
事发突然,让三番鬼王对荻格·冕的条件想都没想便点头同意了。
虽说,荻格·冕同三番鬼王之间的这一条件的交换是平等的,但是冕心里也是有数的。三番鬼王现在已经丢失了王权和僵尸阵营的管理权,且沧肃和魔界都视他为眼中钉。这个对自身性命岌岌可危处境有着自知之明的三番鬼王,此时若是想贸然靠近有着三重血统的令候孤,从而夺回自己的鬼玛星云阵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鬼王现在手下的得力干将也已全然失踪,孤家寡人的他自然视项门台里的荻格·冕为其新设的靠山。
不!是鬼王现在是一直迷茫的八爪鱼,所有他自认为能保命的人都是他的靠山。然而,靠山太多的后果,便是被淹没在深山老林。
当三番鬼王加持了从项门台的邱机堰里取出来的玄武派狮驼王驼峰针一能后,三番鬼王近乎是一路跑着冲出了项门台,连目光都不敢有丝毫的斜视,生怕被梦魇之花捕捉到而再次身陷囫囵。
而出项门台所留下的灵能也正如其所预料的那般,随意一个微不足道的玩意儿便换了个自由身。
他慌张地逃出了项门台。
之所以用“逃”这个字眼儿,对于彼时的三番鬼王来说再合适不过。
此次之行,不仅让他见识到项门台并非自己臆想的那般美好,更让他在从梦魇之花上顺藤摸瓜所分析出令候孤身份,继而延伸到璇阴王的种种事实。
即便现在已经确定自己的鬼玛星云阵同沧肃无关,但也恰恰因为如此,鬼王在回幽冥界的路上每每想起,心里总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不禁感叹,这姜,还是老的辣!
三番鬼王转过头看了看令侯府方向,府外罩着的那层元能罩让鬼王无法看清那令候孤的一举一动。原本打算去府里会会其的想法,此刻也已经成为了一个笑谈。
虽说答应了荻格·冕去找那白昼之母,可是谈何容易?!
尽管自己最初来项门台走一遭的目的已经达成,可凭借身上空无一物而想要从令候孤那里夺回自己的鬼玛星云简直是天方夜谭。
三番鬼王眯起眼:“先回幽冥界,从长计议。”
【幽冥界·贲骨峡】
就这样,三番鬼王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自己的贲骨峡,并关上了鬼王殿的门。独自一人在殿内又重新捋了一遍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绞尽了脑汁,反复推敲,最后却只得到了四个字——细思恐极。
被璇阴王耍了的三番鬼王,此刻真是连气儿都没有地方撒。
他攥紧拳头,猛地一拳捶向了王椅旁一石骨所堆砌的桌子。巨大的声响惹得鬼王殿外驻守的几个冥将纷纷侧目。然而,面面相觑后,却又无人敢推门一看究竟。
三番鬼王将自己的老底儿全然摊给了魔界的一个王者,他不觉得丢人;损失了赤鬼烈焰带,拱手让出僵尸营,他也不觉得丢人!说一千道一万,让他心里最无法接受的,是璇阴王在自灭前曾误导自己鬼玛星云被沧肃所偷,并且由此而徒生了诸多的事端。
这,让三番鬼王觉得屈辱。
如果说,项门台三个字对鬼王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一个至高无上的领域,那么今日得以一见项门台里的真面目,鬼王心里有落差,那是失望。可是,被自己从项门台的废墟中,从死亡线上救回来,曾密藏百年之久,最终却被他和其人间的私生之子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璇阴王,让鬼王在痛恨之余,更感到不寒而栗。
这种羞辱之心,在眼下,已经胜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