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面相本就长的凶狠,再加上脸上还有两条刀疤,这刀疤从眼角延伸到脸侧,更增加了几分凶狠,让人一看,都非善类。
偏偏这样一个长相的人看到李七七三人时,却硬生生要挤出笑容来,怎么看着,都有些别扭。
“李秀可是来探望李大人的?”这人并不看其他守卫的表情,也不去看武大郎的尸首,也没有询问李七七她们三人的身份,直接就开口道。
“看来这位大人知道本秀是何人了?那刚才那狗东西在门口出言侮辱本秀也是这位大人的默许的?”李七七冷哼一声道。
她从来都不是那些看到一朵花谢都要留几天泪的那些娇秀,过去的许多年来,已经见识过种种人情冷暖,从前,是个小贼时,她事事都不愿处于弱势,更别说现在了。
这些锦衣卫们,没几个好人,平常仗着手中的权利不知让多少人敢怒不敢言,如果,她今日镇不住这个场子,这日后嫁给了活阎王那厮,面对他这些如狼似虎的属下,还混什么混,所以,刚才她是可以不要那守卫的命。
但为了砸场子,她也就算为民除害了。而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难不成也再等着看她的好戏不成?
至于她出手后,回引发怎样的后果,她相信,在活阎王那厮没有得到她那所谓的配方前,应该不会让她出什么意外的,不管是在李家,还是现在,暗处恐怕有几只眼睛再盯着她呢。
她有恃无恐,不怕呀!
“李秀误会了,武大行为不端,秀出手惩治是应当的。”这满脸横肉的家伙,脸上的笑容变都没变一下,心中也把武大这家伙骂个半死,虽然回头自家三姨娘知道她的兄弟死在了一个女人手中,可能要哭闹一番,可现在,他却不敢对这位李大秀动一根汗毛。
现在黄督公回家乡省亲去了,并不在京城,他们这些暗中投靠了副指挥使的人,可不敢与那位活阎王硬碰硬。
更别说,这位李大秀不知怎么还入了那活阎王的眼,如今,圣上虽然是个空架子,可这会还在大牢中陪这位李大秀的爹下棋呢?
只是没想到,李大人那样一个清高的人,竟然会养出如此凶残的女儿来,毫无征兆地久出手杀人了。看来,以后他们也要多注意这位李大秀了。
这位李大秀最好每天三炷香祈求菩萨保佑她有一天不要落在他们的手中,否则,哼哼!
“这位大人贵姓?”李七七看到这满脸横肉的家伙虽然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可那眼神却让她很不舒服,当下,又笑吟吟地道。
“本官免贵姓刘。”刘千户醒过神来道。
“刘大人是吗?蓝花呀,你说刘大人如果早点出门迎接本秀,那个狗东西其实原本不用死的,所以这狗东西的死呢?”
“秀说的是,如果不是这位刘大人故意怠慢秀,又没有约束好手下,那个狗东西原本是不用死的,他的死呢,都是这位大人来迟的错。”
蓝花很是配合地道,虽然大秀杀了人让她刚才也有些腿脚发软,可作为一个忠心尽职的丫鬟,她要时刻紧跟大秀的步伐,传达大秀的意志。更何况,这些锦衣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不趁机骂上几句,还要等何时。
“那就好,这下本秀就心安了,杀人不是本秀的错,要不然,像本秀这般柔弱之人,今日受了惊吓,要是一病不起,那就算死上几十人,也不能给你们姑爷换回一个完好的新娘呀!”李七七顺势又开始装起柔弱来了,可别说,她这手功夫可是演练过许多年的,问题是,现在武大的半截身子还在这台阶上,好一个柔弱的李大秀!
就连满脸横肉的刘大人闻言,也嘴角抽了抽,心中越发对李七七多了几分警惕,可面上还是道:“秀深的指挥使大人的喜欢,回头还要请秀在指挥使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呀。”他就假装没有听到这李大秀和她丫鬟前面说的话。
“刘大人既然知道本秀今日所来何事,那就请前面带路吧。”既然砸场子已经砸过了,接下来,自然是要办正事,去见那便宜爹了。
诏狱门外的这一幕,此时还没有传到李东阳和庆宁帝的耳中。
这段日子,庆宁帝每日早朝后,用了午膳,就被那无良的活阎王扔到诏狱,陪左都御史李东阳聊天了。
比起,前几日,君臣两人所谈论的治国之道,御人之术,这日,庆宁帝换了一个话题。“既然朕从来都不是李爱卿想要的帝王模样,那不如真现在就禅位给其他人好了,让有本事的人来当这个皇帝好了。”
庆宁帝开口道,并伸手将面前的棋子用手一拨,原本整齐的棋盘就变成了乱局。
庆宁帝经过这一段日子的深思熟虑,觉得要想避免在六年后的四月一日再次死去,又重生在登基那一天的命运,他应该换一种思考问题的方式,如果在以后的六年中还找不到刺杀自己的主谋,也找不到那封谋反名单,那他现在禅位,不当皇帝,只要不是皇帝了,说是不是就不用死了。也不用再一次重生了?
“皇上说的是真心话?”李东阳也被庆宁帝的话给惊的眼角跳了一下,抬头很是认真地审视皇上的脸色道。
“君无戏言,朕现在说的是真心话,这个皇帝当着真心不好玩。”他真的说的是真心话,当了四世的皇帝,许多事件重复经历了四次,他真的有些厌倦了,既然不管是明君,昏君,庸君,还是傀儡皇上,都摆脱不了最终的命运,也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