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下换李七七有些傻了,刚才分明是这家伙不断地折腾她的,怎能恶人先告状呢?什么叫一次又一次地使用相同的伎俩,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对上身边之人满脸的无辜的眼神,严望被遮在面具之下的眼神也充满了审视,他的直觉告诉他,身边的这个女子现在表现出来的神情是真的很无辜,看不出什么伪装的痕迹,看来,她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女子的心计。
这样一想,他心中就重新竖起了高墙,看她还能装傻充愣到几时,他就不信,在锦衣卫铺天盖地的搜捕下,会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的锌俩,想到这里,他不知为何心情突然一点都不好了,这媚香虽然可以让他一时之间失去了抵抗力,可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可以恢复正常。
虽说这半刻钟的时间并不算长久,可就这区区半刻钟,在紧要的时候,让他失去抵抗能力,就能要了他的命,想到这里,他原本就不柔软的心变的更加坚硬起来,觉得身体的所有力道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当下将她的身子一推,从椅子上站起,站直了身子之后,他又微微侧头,淡淡地道:“妻妹的事情我会留意。”
说完之后,也不再理会对方的反应,一甩袖子就出了门。
李七七闻言,更加发愣了,她一时之间也摸不准这厮心中真正的想法,反正她从来就没有摸清楚过,刚开始,这厮明显打算用李家二妹的事情来胁迫她的,所以才特意问她拿什么来换,后来,却不再提前面的话题,但她仍明显感觉到他前后态度的变化。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呢?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懒得去继续纠结,一切先等挨过这三个月再说。
严望离开东厢房后,就直接出了他们的院子,直接去了北镇抚寺,那里还关着他们成亲那日抓到的那些刺客呢?
成亲那日,他只审讯了一半,就接到了皇上的密旨,去了江南追查库银失踪案,就将那几个刺客丢在了诏狱中没有搭理,前日才回京,这些该处理的事情也该早点有个结果了。
当然,他急匆匆离开家,也是因为刚才被那女子一弄,胸中也有了一股子邪火,等到了衙门,也不理会下属们谄媚的目光和问候,先去洗了个冷水澡,浇灭了身上的火气,才重新换了一套玄色的便服出来见过众下属。
他将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在京城,虽然有些重大的事件京城内会有专人向他汇报,可作为锦衣卫第一号人物,他必须要保证这京城任何值得关注的事件都不能逃过他的眼镜,这些事件都等着他回来处置,所以,就算刚回京,他也没有什么时间好好休息。
当然,除了锦衣卫这一摊子,还有朝廷内内外外的各个方面,他本就对其他什么事情没有什么大的兴致。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将那些刺客丢在诏狱黑牢中,那天走了之后,忘了吩咐下边的人,这些刺客关在黑牢中,没有吃的,喝的,竟然被活活饿死了。
看着站在面前低头认错的属下,他并没有生气,就算那些刺客还活着,他也不认为那些幕后主使会愚蠢的让这些人落在锦衣卫的手中,这些刺客中顶多只是一群可怜虫,从他们口中未必能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他挥挥手,示意手下们先退下去,死就死了吧,只要对方刺杀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就相信,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有其他的后续动作。
跟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比起来,他现在心中只有另一件事,那就是东厂的厂督夏公公在三天前也回到了京城,东厂是这老阉贼的天下,这些东厂番子们比起自己手底下这些锦衣卫们更加肆无忌惮,偏偏宫里是这老阉贼的地盘,不管怎样,他都是外臣,无法彻底控制宫中,虽然他和皇上都知道这些阉贼们祸害甚重,可皇上毕竟在宫中,他投鼠忌器,也不敢与这老阉贼硬对上。
更别说,当初扶持皇上登基时,他们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共识,只是这种共识等到皇上暂时坐稳了江山后,双方之间的矛盾却是不可避免了。
自从当朝同时有了锦衣卫与东厂后,双方一直就在暗地里较劲,向皇上争宠,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而夏直这个老阉贼的胃口绝对不只停留在让皇上宠幸自己,给他更加的权柄上,他想的是当今圣上生性懦弱,要挟制皇上掌握更大的权柄,让天下的百姓还有文武百官以他的马首是瞻。
这样一来,他更要加强对内廷的控制,加强对锦衣卫的打压,主要自己手底下的锦衣卫出了什么问题,让皇上没有了依仗,这老阉贼才会便宜行事。
这老阉贼这次回京之后,也不过财两三日,就在宫中又做了一番布置,这次进宫,明显遇到的是更多的生面孔,从他进宫的那一刻起,那暗中的眼镜就一直盯着他,让他和皇上说话都多了几分忌惮,好在皇上终于下定决心打算除了这个老阉贼。
只是这老阉贼在宫中的势力根深蒂固,想要拔掉必然要耗费更大的心力,而且行事还要特别缜密仔细才是,否则,一旦走漏风声,让这老阉贼听到点什么,狗急跳墙,那就不好了,所以,他还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最近最好能从宫外先弄几个人进去,一来,可以暗中护卫皇上,二来,等时机成熟了,也可以引为内应。
当然,也要留意宫中能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