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么时候?她还好吧?”李家二妹失踪毕竟都三四天了,这三四天,谁知道会不会受到虐待或者其他的待遇,偏偏这厮又惜字如金,不肯多言,她只能主动发问。
不管于情于理,李七七都觉得应该问这一句,虽然与李家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的确还是有了几分情分的。
“准备一下,后天要出门一趟。”
“额!”李七七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好在她也不是反应特别迟钝之人,马山就意识到这厮虽然开口了,但说的明显是另外一个话题。
但随之,她又接上了这个新的话题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你一起出门?”是这个意思吧?
“不愿意,你也可以留下来。”这厮显然没多少解释的*,话语虽然意味不明,但其中的不容置疑却显露无疑。虽说这句话表面上给了她另一个选择,但其实跟没有选择是同样的意思。
“行,不就是出门吧,我怕什么?”李七七倒是真的不怕出门,她毕竟不是深闺里娇养的大家闺秀,不管这厮为何带她出门,但总比每天关在这小院中好的多。她毕竟借尸还魂前只是个飞贼出身,可没受过世家大族那些教育,身边又没有什么得用的人,带来的陪嫁丫鬟都各有心思。
虽说住在安阳侯府中,偏偏这侯府的主子现在表面上看来,与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那日三夫人主动挑衅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敢踏足这院子一步,原本成亲先李夫人宁氏给她收集的关于侯府的一些资料根本就没用的上。
可越是这样,让李七七发现,想象跟现实相比,真的差距很大,她自从出嫁后在这厮的一亩三分地能施展出的手段实在太贫乏了。
原本她以为这厮永远都是六亲不认,冷酷凶残一点人性都没有的人,可成亲一来,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她还是感觉到这厮不管是什么心思那都是埋藏的太深了,深的绝不是她一眼两眼能够看出来的,也正因为如此,连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在不知不觉中,她还是越来越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了。
虽说她原本对他前世不分青红皂白害死她的事情耿耿于怀,不想他有好日子过,可现在她承认以她的能力暂时还不能逼的失去常态。她只能在下风徘徊。
到现在为止,他们两人大概谁也没有坐下来好好交流的心思,这样的夫妻关系,依照她贫乏的字眼是真的说不清楚。就像现在,她不过是关心自家妹妹的安危,问上两句,这厮似乎都不情愿解释。反而要带她出门,出门?要去哪?干什么?这些都是谜团,可似乎这厮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因为这厮已经一甩袖子出门了。
李七七不知道严望今日出门去干什么,但不意味着严望自己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昨晚,为了救人,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虽然是他亲自出手救人,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但夏直这老阉贼手中掌控东厂多年,东厂那些番子也不是没有人才,这几日,恐怕总是要找点事情做的,不会一点都查不到,也许,很快,这老阉贼就会将目光投到他的身上了。
事实证明,东厂的消息管道的确不容小觑,就在严望刚回到北镇抚司时,甲大就将昨晚事情的后续报了上来。
他虽然这么多年来心思冷硬,对那些被这老阉贼抓起的另外的童男童女并没有多少怜悯之情,但并不等于他就完全如此无视这些孩子们的性命,昨晚的这些童男童女们趁乱逃出去了一些。
就算这些孩子昨晚逃了,可依照那老阉贼的性子,受到如此羞辱,岂会轻易善罢甘休,这些孩子就算暂时逃脱了,但又怎么有能力逃脱东厂那些番子的手段,到头来,仍不能再回复到曾经的平静日子。
也罢,也可以借助这件事情,将朝堂的水搅得浑一些。于是,他特意通过锦衣卫的眼线将这件事情给捅到了顺天府的头上。
顺天府尹的位置向来都是一个很引人注目的位置,但这个位置绝对不好坐,和锦衣卫东厂不同,这顺天府尹是满朝文臣集团的一个代表,他的恩师不是别人,正是当朝首辅张载。
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送到顺天府尹吴尊手中,他就是要看看文臣和老阉贼之间达成了怎样的默契额,是不是存了把持前朝和内宫的心思。
本朝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权势除了掌控东厂这样一个组织外,最主要的是他们拥有奏折的批红权,可以坦白地说,如果这夏老阉贼如果一直把持着批红权,那皇上就算是皇帝,也不过是文臣和内官这些太监们的傀儡。
虽说,当今的皇上资质有限,未必能成为一代圣君,可并不意味着他就允许这些人将皇上玩弄于股掌之上。
可现在看来,这顺天府尹虽然接了这个案子,但态度却很敷衍,看来,张载这老头当了十几年的首辅,现在还不想跟夏老阉贼翻脸呀!
也是,比起东厂新朝暂时的蛰伏来,他这个堂堂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似乎更让他们忌惮。
“大人,今日一早,码头那边东厂的番子和我们那里的百户所的校尉们起了冲突,双方各有死伤,您看现在?”不管那老阉贼关于昨晚的事情查出来多少,但他们绝对是对锦衣卫起了疑心的,这不,没忍住,马上就出手试探了。
接下来的两天,京中风起云涌,朝堂上的气氛也很微妙,不仅在于,当朝的三股势力一时之间似乎都卷入了童男童女案,可暗地里,却是多方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