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蹙眉,“世子又知道了?”
慕容长离轻笑了一声,“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他看着宁锦不信任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我说过永远不会伤害你,你可还记得?”
宁锦垂眸不语,安安静静的走着路。
这话,她当然记得。
慕容长离对她说过三遍,没有一丁点儿作假的样子。不过梦里梦外,两人只有数面之缘,她始终想不到慕容长离对她说这种话的原因。
其实她仔细想过,能让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重复许下承诺,很可能是喜欢上对方了。不过,慕容长离说过他有喜欢的人,她也当面挑明自己也有喜欢的人,这点应该可以排除。
再加上她现在还无权无势……慕容长离又能有什么事是办不到必须要她办的呢?
难不成自己长得比较像慕容长离喜欢的女子?
宁锦囧囧有神的删掉这个想法。
她有时候也很想问问,不过这种话一到口,就被她强制的拦住了。因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千万不能问,不然后悔的一定是她自己!
两人一时无话,一旁一直皱眉沉思的青画终于开口担忧的问道:“秀,宁珵是嫡长子,若是他回府告诉了老爷和大夫人,可该怎么办?”青画转头朝后面看了看,似乎还能看到隐约模糊的人影,心一横道:“还不如直接……杀了,也就没人碍着秀的事儿了!”
宁锦忍俊不禁的笑出声,“直接杀了呐。”
是个想法,不过,太不可行。
虽然这样永远的解决了宁珵这个蠢货,但铁定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楚国的朝廷不是当着做摆设的,大理寺和衙门一旦认真起来,会有什么是查不到的?
身为嫡长子的宁珵一旦死了,大夫人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可依托的了,人一旦失去了信念,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一蹶不振二是疯魔了。而大夫人绝对不会是第一种,她只会拼疽族全力,查出究竟是谁害死了她的嫡亲子,然后不遗余力的报复。
想当然,羽翼未丰的宁锦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但宁珵没死,一切都好办了。这毕竟是宁珵有错在先,即便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打折了一臂一腿,他也不敢太过声张,只能吃个哑巴亏。
宁锦这么想着,就下意识的侧首看了青画一眼。
青画的神色一如往常,脸色是正常的红润,双手自然而然的微握在身前,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然而,过于正常了就真的不正常了。
哪有一个丫鬟见自家庶秀如此欺辱嫡长子,不惊讶恐慌的。
许是,青画为人比较胆大?
宁锦叹了口气,觉察到自梦境后,自己就越发谨慎疑心了。
“阿锦,在想什么?”慕容长离的一句话把她拉回神,宁锦张了张口,含糊道:“只是在想四哥当上家主的可能性有多高。”
慕容长离伸手捋了捋宁锦微乱的发丝,说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宁锦停下脚步,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世子劳心。不过宁家的事,还是由宁家的子女自行解决比较好。”
家丑不外扬,是个有羞耻心的人都知道。
慕容长离无奈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所以才迟迟问出来。
……
宁珵比宁锦他们晚回来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他也是知道羞耻的,让那几个侍从把他包裹严实,从后门抬进了相府。不过那副样子实在太另类,还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一些眼线告知大夫人后,大夫人是急匆匆的赶去了儿子的苑子。
此刻宁珵已经请过大夫了,他被打折的右臂和右腿已经进行了复位,被固定了木板。脸上一些细碎的小伤口也被清洗了,抹上了金创药,青青白白紫紫的一片,看起来更加的惨不忍睹。
大夫人进去后,看到自家儿子这幅模样,着实愣了愣,尔后才回过神问道:“珵儿,你这是怎么了?”
宁珵声音含糊不清的解释:“我、我摔了一跤,不小心磕到了。”
大夫人走近仔细打量了他下伤口,蹙眉冷声问:“你是看我好唬弄么?说,这究竟是怎么了!”
宁珵低下头,心里纠结无比,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夫人是个聪明人,正当这时她蹙眉开口:“是不是被宁锦那个贱庶反算计了?我今日晌午见你和琪儿在花园合计什么,就已觉得不妙!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
宁珵想到冲灵山山腰上的事情,就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母亲,我定饶不了宁锦!”
不过,如果他说这话时,手不颤抖,心里不发凉不发毛,就更有说服力了。
大夫人如何看不出,恨铁不成钢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知事的儿子!宁锦是睿王爷的宠妃,是老爷的心头肉,你怎么就不知道顾忌点呢4便是要对付她,你怎么就不能想个万全之策,好好的扳她一局!”
宁珵神色讪讪。
大夫人扶额,她追问道:“还有其他人见过你这副狼狈样子么?你对付宁锦的事,有没有外人知道?”
宁珵垂下头,好半响才说:“是有好几个人知道。”他刻意虚报了人数。
大夫人是宁珵的母亲,又怎不知儿子的性子,她真是快被儿子气坏了,直脑仁发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败事有余!你说你做事前怎么就不知道多用用脑子!你究竟是不是我俞舒怡的儿子!”
被嫡母这么责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