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虽然伴随圣驾在外巡幸,但京城里的事还是能够知晓,尤其是这种可能祸及贝勒府名声的大事,不多久便已经有密信传到胤禛手中,胤禛对这件事的处理自然毫不客气的,那样一个敢染指他府里丫鬟,又到处损毁他贝勒府名声的恶徒,理当严惩。
只是胤禛也知道若要按着律法做,恐怕有些难处,而且指不定还要闹到皇上面前,便吩咐待在京城的下属先找人保了巴格出来,又要他们严令与巴格一起的那些人不许声张出去,否则绝不宽赦。
所以巴格当然是没几天就被放出来了,只不过又隔没多久,城外某处出现了一具男尸,官府几经询问之下,总不见有人认领,最后是久不见儿子踪影的巴格额娘听到消息,抱着希望不是的心情去辨认,才知道儿子已然身故,她突受这般打击,哪能承受得住?回家后一病不起,很快就与儿子在地下团聚了。
等胤禛随圣驾回京之后,在宫门前与胤禩见了一面,尔后同路回府,不过胤禩始终绝口未提绿柳之事,让胤禛心下有些不满,一回到府里,就去四福晋屋里和她商讨此事的后续处理。
“爷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只是那天晚上他们回来,妾身居然也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劲…。”四福晋满脸讶异地看向胤禛,一边努力回想着元宵节晚上的事。
“这事原本可以让八弟悄悄地掩饰过去,叫府尹好好地严办就是,偏偏那混账东西是个不识时务的,在大牢里不知分寸的大声嚷嚷,叫人给听见了,才会闹到爷面前来。”胤禛心里更不满的是有些人不知好歹的作为,要不是胤禩正好出现救了人,这么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很可能牵连更甚。
“只是…这种事毕竟攸关着绿柳的名声,她不肯向我坦白倒说得过去,可是小陈子没提起绿柳曾经失踪一小段时间的事,就有些轻忽大意了。”四福晋紧捏着手巾,为难地看着胤禛,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置两人?
“小陈子经历的事还太少,当时怕也是以为绿柳没有什么大事,便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却不能如此纵容他们,妳再找时间仔细问个清楚,顺便告诫他们几句,让他们晓得不是不说,做主子的就什么也不知晓了。”胤禛对于自己人真的是十分宽容,只是让福晋确认并口头告诫,却没说要怎么处罚。
“妾身明白,可是…八弟他难道没有向爷暗示过吗?毕竟…当时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有太多避讳,万一绿柳哪日想不开…。”四福晋点下头后,又为难地问了一句,这事关绿柳的将来,她不能不多想,但实际上也确实是多想了。
“这…刚才和他一道回来时,并没有看出他有何明示暗喻之意,恐怕是没有打算讨绿柳进府了,再说就算他提出来,我也不能同意,他那个府里若让绿柳进去,那才真是害了绿柳。”胤禛仅仅迟疑一下,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摇头说道。
“怎么说?八弟如今尚无子嗣,即使绿柳现在进门没有位份,可若是将来能生下一儿半女,岂不是有理由能提上来吗?”四福晋不解地问道。
“不可能的…八弟那里…算了,要是绿柳真有什么表示,妳就先好好安抚吧,那个地方她是去不得的。”胤禛顿了顿语气,随即对四福晋说道。
四福晋低头回答了一声后,就不敢再说什么,却总觉得八阿哥的府中一直很冷清,而这等攸关子嗣的大事,皇上和两位娘娘似乎也不太关心…福晋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凉意。
绿柳和小陈子两个人跪在四福晋正房外的廊下,等了大半天都等不到福晋的问题,他们知道这是福晋在处罚他们,只能乖乖地跪着,不敢吭声。
许久,四福晋发话让墨羽把人叫进来,她用眼神淡淡地扫过两人身上,然后才问道:“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回福晋的话,奴才、奴才知道…奴才不该瞒着福晋,元宵节那晚发生的事。”小陈子立刻诚实地回道。
“这事原也不全是你的错,可你没看好人就是大错,,要知道有些事是禁不起一点闪失,绿柳一个大姑娘家差点失踪,你却没当一回事儿,实在是该重重地罚你。”四福晋缓缓地道。
“奴才明白,请福晋责罚!”小陈子诚惶诚恐地俯身请求道。
“你这笔帐暂且先记下了,改日若再犯下大错,兴许要两罪并罚的,你自己往后谨慎些吧,你先回去。”四福晋冷着脸挥手让小陈子退下。
小陈子听到福晋的话,有些担忧地偷瞄了绿柳一眼,便赶紧退出门外,绿柳一个人跪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凉意,紧张地扭着手指。
小陈子退出正房之后,屋里就剩四福晋和徐嬷嬷两个人,四福晋的语气又冷了几分,问着仍跪在地上的绿柳,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回福晋的话,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任性不坐府里的形子出府,不该没跟好小陈子…还有…还有…。”绿柳双手缠得紧紧的,怎么也说不出后半句话。
“姑娘家的清誉放在哪儿都是极重要的,别以为妳是个丫鬟就可以事事不在意,要晓得妳走出这个府的大门,代表的是贝勒府的颜面,是四贝勒爷的颜面,今日竟出这样子的事,还瞒着我,妳说我该拿妳怎么办才好?爷更得在外头给妳收拾烂摊子,妳晓得吗?”四福晋语气严厉地责问着绿柳。
“奴才知错了,求福晋不要赶奴才出府…奴才真的知错了。”绿柳心慌意乱地拚命叩头求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