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不再做杂役的工作后,接她工作的是冬梅,冬梅知道自己得到这个差事时,还高兴好几天呢,但在看到明显长得比她出色的春桃时,脸上的笑容就少了许多。
这天半夜里,弘晖忽然喊着全身好痛,正好值夜差的绿柳连忙起身察看,竟发现弘晖的全身上下忽然出现许多徐点,看着像被蚊虫咬伤,可是细看又有些不同,她连忙先把藏在身上的药捏了点给弘晖吞下,然后才跑去正房禀报福晋。
福晋一听见弘晖出事了,便连忙叫人急召太医前来看诊,好半晌才见太医喘嘘嘘地被拉着进来。
“老臣见过福晋。”太医一进门还不忘请安。
“别请安了,快给大阿哥瞧瞧怎么回事。”福晋急忙地说道。
“是,老臣立刻为大阿哥诊治。”太医说着就先坐到床边诊视弘晖的情况,细看许久之后才说道“大阿哥是沾染到不寻常之物才起的疹子,幸好不是很要紧,等老臣开个方子,内服外擦,很快就会没事了。”
这话说的轻巧,不过弘晖是否真无凶险,只有太医自己清楚,太医在诊脉之时就知道弘晖似乎早已服过药,否则病情肯定不止如此,虽然不明白是谁让他服下的,但他能诊出来对弘晖颇有良益,既知对方并非害人而是救人,他便不愿多话,省得横生枝节。
福晋立刻叫人拿来笔墨给太医开了方子,然后派人去抓药回来,等送走太医之后,她只让绿竹绿柳两人和许嬷嬷留下照看,然后把所有经手弘晖事物的人都找来跪在院子里,又独独将冬梅和春桃两人叫入小厅审问。
“说!这是怎么回事?平时不是再三叮嘱妳们要小心别让大阿哥的贴身衣物沾上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来?”福晋语气严厉地责问道。
“回福晋的话,平时大阿哥的衣物自洗衣房领回之后,奴才们都是小心谨慎地再三细看过才收起来的,只是…昨晚彷佛感觉柜子里的熏香有些淡了,奴才曾把香包取出换下,此外一切均与往常并无不同。”春桃紧张地回道。
“熏香?青莲,妳去取来看看。”福晋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说道。
“是。”青莲躬身退出小厅,然后转身往弘晖房里走去。
青莲小心地打开弘晖的衣柜,一股淡淡的异香立刻迎面传来,她一嗅便知不是弘晖平日所用的熏香,心里顿时感到微微不安,连忙寻出香袋,拿回小厅给福晋过目。
“一群没用的奴才,连这么要紧的东西让人调了包都不知道,府里养妳们做什么用?”福晋仔细辨认过之后,愤怒地往两人身上砸去,怒斥道。
“福晋,奴才昨日换下的确实是大阿哥惯用的熏香,可是早上替大阿哥更衣的并不是奴才,是、是冬梅,奴才什么事也不晓得啊。”春桃连忙矢口否认自己与这事有干系。
“回福晋的话,奴才也仅是直接取用了大阿哥需要的衣服,并未发现熏香有异也没有动过手脚…请福晋明察。”冬梅心头一紧,立刻俯身辩驳道。
“妳们不要认为小小的香包就不打紧,大阿哥换上那件衣服不过才一天功夫便出了事儿,这回谁也不能免责,全部都先革去一个月月俸,等我查出何人所为之后,再作定夺,青莲,去传我的话,大阿哥房里伺候的人全扣一个月月俸。”福晋心想一时半刻也不能找出原凶,索性全都罚了月俸再说。
“奴才谢福晋恩典。”冬梅与春桃只能乖乖地弯下腰谢恩。
“先出去吧c好谨守妳们的本份,要再出差错,妳们这条小命也不用留了。”福晋又是几句威胁的话语,才让她们离开。
“青莲,白羽,去查查这些日子,大阿哥房里的人都和什么人见过面或者从外头带了什么东西进府,都仔细查清楚后再来告诉我。”福晋等春桃和冬梅出去之后,又吩咐道。
青莲和白羽应了一声后,就立刻去查近日里府内各人的动向,留下徐嬷嬷在一旁安慰道:“福晋暂且放宽心思,太医也说大阿哥的情况并无大碍,显然这下手之人并不是真的对大阿哥的情况熟悉,药的剂量也不重,总是已经平安逃过一劫。”
“这话说的虽然不假,可是这府里府外有多少人等着看着?不说外头的人,单说这个府里吧,宋格格还算老实些,毕竟从那个旭格殇逝之后便再无所出,不能不低调做人,但李侧福晋却是个心机重的,仗着自己替爷生了一儿一女,就有些不把我放心上,爷只以为她温柔体贴,又怎知人心隔肚皮?弘晖不仅是我心尖上的,也是爷极为看重的,难保她没有什么想法,我若不多考虑一点,又能指望谁呢?”福晋叹气地道。
“李侧福晋再有想法又如何,她的地位永远也越不过福晋您呀,二阿哥必是要先敬您几分后,才有她的份,哪怕是将来…福晋还是放宽心吧,若是心思重了,对身子骨难免有害,福晋就是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大阿哥想想才是。”徐嬷嬷又劝道。
“唉!我明白,可惜…算了,刚才看看那两个丫头都有些闪闪躲躲的,只怕这事真是她们其中一个做的,等这件事结果出来之后,就把那两个另调到别的院子里去吧。”福晋揉揉额角想着事情,然后忽然开口说道。
“这样不太妥当,等事情有了结果,该重罚的肯定要罚,正好趁这机会让其他人瞧着记滋训,犯事的那个人罚完之后还要送出府,不能留下,另一个才调到别处去,要是人手不够,这家下人那里挑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