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穆禄氏有些不好意思地连忙闭上眼睛,向上头的牌位说起自己的承诺,表示自己以为会对弘旺很好,会非常照顾他,然后才和弘旺一起随着胤禩又拜了几回,走出祠堂后,胤禩就叫他们过去张氏那里与几位姨娘见礼。
“公爹和先婆母的感情真的很好吧?妾身看公爹对着每件和先婆母有关的东西都很珍惜的样子。”舒穆禄氏跟在弘旺的身后走着,小心翼翼地道。
“那是自然的,母亲生前是很温和的人,她甚少对谁发脾气,我们兄妹几个淘气的时候,她最多只是罚我们抄抄书,或者在廊下站着,直到心情平顺后才许离开,额娘和两位姨娘都说她比以前那个…还好,至少不会给她们脸色看,父亲虽然少去她们屋里,却也没有过让下人们看轻她们半分的情况出现。”弘旺带着淡淡的笑容,回想着曾经的一切。
“嗯…妾身刚才向婆母保证过,会好好和夫君相处的,这些年夫君也辛苦了。”舒穆禄氏有些含羞带怯地低声说道。
“我…不苦,父亲说过以后会好的,现在不是我们能一展身手的时候,所以还要暂且委屈妳几年,况且三弟将来会袭父亲的爵位,我们却得靠自己努力了。”弘旺有些愧疚地看着新婚娇妻。
这些年来,弘旺也有些替自己的父亲惋惜,明明听外面的人说父亲的能力很好,过去颇受大臣们爱戴,他曾问过父亲为什么不肯再替皇上办事,父亲却说如今不是时候,皇上不喜他,他多做只会多错,比十三叔的深受皇上宠信是不同的。
弘旺原先是不明白,不过后来听了几次十三叔拒受皇恩,且与大臣们来往还要处处小心谨慎,连办个政务也非要拿出十二万分精神把事情做好不可的情况,再想想前些年时,父亲曾遭受到的艰难处境以及他被幽禁在宗人府时,府里突失两个主心骨的低迷气氛,心里似乎有些明了父亲的作法,于是他也开始学着低调,终日只在府里与几位师傅谈经论典,或者到外面看看民生百态,虽然旗人子弟不能离京太远,不过京城里却有四方来客,多的是能听到各地民情的机会,他不能什么都不懂,不能在有朝一日机会来临时却无力应付。
“妾身才不担心,妾身相信您的能力,再说这日子只要能过得平平顺顺的,有没有那个爵位,其实也不打紧。”舒穆禄氏笑了笑,坦然地回道。
弘旺没有说话,侧过头看着妻子有些粉色娇嫩的脸庞,然后舒心一笑,这几句话说来半真半假,他不能承袭爵位是真话,不过说要努力上进才有前途,却也有几分心虚,因为弘晖与他们家一直交情甚笃,虽然明面上看似没有往来,可是私底下,弘晖总会悄悄地在他们府里出现,尤其是父亲的书房里,而且他思量过,如果不出意外,下任帝王必定是弘晖无疑,倘若是弘晖登基为帝,他们还怕不能有一展所长的机会吗?父亲在等的…应当也是那一日吧?
寒瑶和兰蕊在仙府里看着弘旺和舒穆禄氏的相处情况,兰蕊回头对寒瑶笑道:“大嫂看起来是个贴心的姑娘,额娘暂且不必担心大哥的事了。”
“是啊,没想到这小丫头也是个惠质兰心的,倒是弘景和兰馨的事什么时候才有结果?”寒瑶叹气地望着另一个镜子,镜中倒映出兰馨那里的情况。
“应该快了,前几日兰馨进来时不是说乾隆已经着手准备选婿的事吗?”兰蕊偏过头,说道。
“那个皓祯…实在太强悍了点,这几年弘景暗地里也使下不少绊子,这断腿折手的次数总有过那么几次吧?可是他居然到现在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让我不佩服都不成了。”寒瑶摇头叹气,颇为无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