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仙帝神态自若地坐着,倨傲地看着盘古山众妖怪的痛苦和悲伤,就像坐在战争胜利的庆功会上,并且是上首的位置,听着底下竭尽所能地吹嘘他的丰功伟绩,神情姿态无一处不透着洋洋得意。
“我应该再让罗罗去一次的,这样他就能够将你们的困境及时回报,我也能做出决断,你们也不至于损失惨重。”怀薇反思自己的错误,懊悔地自责当时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会儿,她想着如果再努力一下就不会有牺牲。
龙余安慰怀薇:“神祜,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就算你让罗罗过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不会服从命令撤离,坚守中央岛屿,守护雒棠树是我们的使命,我们甘愿为之流血牺牲,至死方休。而且,那个时候罗罗已经进不来了,他根本传不了口信,在他第二次离开之后,中央岛屿全部被笼罩在了结界之内。”
“怎么回事?谁设下的结界?是相雪么?为了挡住渊河水的侵袭?”怀薇急不可耐地提问。
“是也不是。”龙余给出了一个谁都听不懂的答案,而后在众妖怪疑惑的目光中开始解释说,“最初的结界是相雪大人设下的,但没有大到足以笼罩整个中央岛屿。在驼驼受伤后,相雪大人猛然意识到鬼族真正的目的是雒棠树,他以最快的速度在雒棠树周围设下结界,以此阻挡那腐蚀能力极强的渊河水。但相雪大人看似牢不可破的结界仅仅抵挡了三次渊河水的攻击便分崩离析,彻底失去了效用。而此时那些鬼族的攻击还在继续。”
“怎么可能?相雪大人的结界术是盘古山最好的,他设下的结界就算世间最强大的妖也不可能轻易突破。”名叫罗罗的报信小妖没有亲眼见识过渊河的破坏力,不相信它能轻而易举地破除相雪的结界。
怀薇为罗罗解惑说:“渊河水可销融万物,普通的结界只能承受一次,相雪的结界算是佼佼者了。”
“眼见结界被破,相雪大人反应极快,他迅速施展了术法,顷刻间又布成了另一个结界。而鬼族故技重施,继续往结界上浇渊河水,又一次破了结界。相雪大人一边迎敌,一边有条不紊地布置结界,两边不耽搁,可以说游刃有余。那些鬼族和氐人族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被我们压制得死死的,毫无反抗之力。相雪大人让我们一鼓作气,击破敌军的防线,他的想法跟神祜一样,认为鬼族携带的渊河水数量不多。相雪大人觉得只要将负隅顽抗的鬼族和氐人族尽数消灭,这场保卫雒棠树的战役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取得胜利,将敌军赶离中央岛屿。”
“鬼族既然从鬼界带出了渊河水,想必做了完全的准备,他们的战斗力肯定不会像你所形容得那么不堪一击,实力强悍的鬼族领导者必定躲在后头,他们一向偏好这种鬼祟行径。”怀薇摇头表示相雪的想法过于天真。
“不愧是跟鬼族打过数次交道的尊神,不用亲临现场就知道他们的隐秘安排。”仙帝忽然出声刷存在感。
一点都不想搭理仙帝,怀薇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用低沉的声音对龙余说:“鬼族最擅长的就是‘拖’字,他们先用实力较弱的低等鬼族来消耗你们的灵力,等到你们疲累不堪的时候再出动高阶鬼族,一举击破。”
惭愧地低下头,龙余带着深重的遗恨开口:“神祜所料不差,我们的确中计了。鬼族用车轮战术来消耗我们的战力,等到我们精疲力竭的时候,几个实力不一般的鬼族加入战斗。他们跟之前的鬼族不一样,寻常的术法根本伤不了他们,就算把他们砍成两段,他们依然能够安然无恙地自动将破碎的部分拼合在一起,十分难缠。”
“高阶鬼族畏惧的是火系和雷系的术法。”仙帝插嘴,听起来似乎是在出谋划策。
不屑跟仙帝这个幸灾乐祸的马后炮搭腔,龙余接着上面的经历往下讲:“相雪大人和我们都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实力强悍又难对付的敌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盘古山妖怪擅长的基本上都是水系和木系的术法,而我们之中只有两个同伴涉猎过雷系和火系术法,这让我们花了一些时间才摸清里面的门道,探查出这些杀不死的鬼族的弱点。有了收获后,我们掩护那两个同伴全力施放术法,之后的抵御虽然艰难,但取得了不错的成效,成功遏制住了鬼族疯狂的反扑,消灭了他们的主要战力,总算没有辜负神祜的期望,守护住了雒棠树。”
“是我,我居然没把鬼族惯用的伎俩提前告知你们,害得你们疲于应对,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我怎么能没想到呢?我明明跟鬼族交过好几次手,却没有及时通知你们,真该死!”怀薇严厉地责骂自己。
“神祜,侵袭者的狡猾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身处其间的我们尚且无法应对,你又怎么可能事无巨细地预料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呢?”龙余安慰怀薇不必太过自责,转而咬牙切齿地怒视,恨恨地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都说蛇蝎心肠,有些自以为是的仙的心肠比妖类狠毒得多,其程度,无法用平常心去衡量。”
“仙族也加入了战斗。”怀薇一看龙余对在场仙族愤恨的表现,就猜出了他话中意思,扭头看向仙帝,眯起眼睛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