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发誓,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如此尖利的海豚音(虽然他知道某个超女元老就靠着海豚音走了红),直到今天。
满院子的人都惊醒了,秦川赶紧退出门,顺手把门带上,对跑过来的姜二和稻田说道:“没事,你们回去休息。”
此时那几个睡在檐下的几个妇女纷纷起身,一见是秦川,忙过来见礼,秦川挥挥手让她们自去。
“那房里有一对夫妇在睡觉。”姜二说道,他探个脑袋想去看秦川背后的房间。
“嗯?”秦川瞪了姜二一眼,对自己这两个哼哈二将说道:“你们出去找地方睡觉,不要走远了,有事我让门口的士兵去找你们。”然后他看见旁边那房里出来个人,是郑嬷嬷的侄儿,好像叫郑爽。
郑爽看见秦川,赶紧跑过来说道:“秦大人,翁主她……”
“噤声。”秦川低声严厉的说道,他不希望贞慎翁主李华在他军中的消息流散出去,他这次连赵宪和朴延寿都没有告诉,就是在保民军中,也只有他和尹衡及张千年三人知道,对外只说是尹衡故主尹兴信的亲眷。
秦川又看见一个年轻女子从郑爽睡觉的房中出来,知道是郑爽的媳妇,就问郑爽:“那个跟你们一起从汉城出来的车马行伙计呢?”
“禀大人,张大人一直带在身边的。”
“你和你舅妈、媳妇都没有说出去吧。”
“大人,您放心,我舅妈她是很厉害的,我和我媳妇可不敢不听她的。”
这时秦川背后的房门开来,郑嬷嬷走了出来,问道:“秦大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在下想找个地方睡觉,结果就被他们领这里来了,多半他们以为您和翁主是在下的亲眷。”
郑嬷嬷听了,想了想,就对她侄儿两口子说道:“郑爽,让你媳妇进去侍候翁主,你就在门口守住,不要再让人进去了。秦大人,这事恐怕要谈一谈了,你随我到那间房中去谈,你意下如何?”
秦川想,我什么也没看见,最多也就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再说我也不是萝莉控,君子坦荡荡,谈就谈,于是就跟着郑嬷嬷进了刚才郑爽两口子睡觉的那房中。
“秦大人,你撞破了翁主洗浴,是为大不敬,现在非常时候,王家自然没法惩处你,但于翁主来说,却是名节受损,如若此事传了出去,以后翁主出阁,是很难找到驸马的。”
“此事就在场这几个人知晓,您老人家总不会是叫在下把他们全杀了吧?还有你侄儿夫妻二人呢。”
“秦大人,你想到哪里去了,老身哪里像是那种残暴之人?老身是说即便你手下之人都能守口,但翁主那里如何是好,终究是个心结。”
秦川心道,这古代的女人也太麻烦了,被人撞破洗澡,在后世算什么事啊,就是把警察叫来,只要不是故意的,警察叔叔也只是劝劝而已,他无奈的说道:“那嬷嬷你说怎么办吧。”
“秦大人今年贵庚几何?可有家室?”
秦川一愣,这弯也转得太大了点,他脑筋有点跟不上了:“郑嬷嬷,你这是何意?”
“老身在宫中专事翁主的起居,将她从小带大,也有替翁主荐驸马之责。老身观秦大人年纪不大,故有此问。”
这是要招驸马了?我秦川何德何能啊,秦川赶紧推道:“在下虽未婚配,但已有意中之人了。”
“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曾下聘?”
“还未下聘,也无父母之命,在下父母和她父母,皆已过世,在下再无旁的亲人,而她的祖父尚在,却不在一起。”
“那她祖父知晓你和她之事吗?”
“不知。”
“秦大人,你这是和她在私定终生啊!你叫她以后如何做人?私定终生是要逐出家谱的。你又不是一介草民,大小也是一方父母,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郑嬷嬷有所不知,她的母亲早几年就去世了,她的父亲带她到多大浦任职,倭寇来犯,她父亲随尹大人殉国了,她也是在下从倭寇手下救出。这次在下率军北上勤王,本来也打算到京城去寻她祖父,但被倭寇所阻,终无消息。”
“她是京城人士?是哪家的闺女?”
“她父亲是尹兴廉,为多大浦佥使府察访,她祖父是尹元康,致仕前为司宪府掌令。”
“尹老头啊!老身认得,去前年经常跑宫里来找仁嫔娘娘,为信城君立嗣的事奔走,结果信城君没被立嗣不说,尹老头和‘西党’的那伙人也全被贬了。他孙女今年多大了?”
“没问,不过最多也就十六、七吧。”
“这么大了?还没嫁人?嗯,京城官宦女子,这个年龄一般都有了婚约,不过现在她家之人多半以为她和她父亲一道死于倭乱了。”
“有婚约?不可能吧,她没提起过。”
“秦大人啊,你怕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吧,就是翁主出阁,她也是出阁前两三个月才会知道的,那时已经纳彩了。”
“但她父亲死了啊,谁知道有没有婚约。”
“秦大人,你有所不知,她家的家主是尹老头,有没有婚约,他肯定知道,你还是派人到北边去找一找尹老头,问一下,不然会害了人家闺女。”
“我哪里知道她祖父跑什么地方去了。”
“肯定跟大王北狩去了,京城那些贵人家,早几天就跑了,大王是最后跑的。”
“现在如何北上啊?倭寇隔断了南北,只有乘船,海上又有海寇和倭贼横行,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