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板起脸对两个倭使者说道:“我也不怕你们知晓,你们的援军到了,估计你家大将也许要反悔了。你们回去告诉他,援军是来了,不过只有五、六百人,因为人少,便想趁着清晨偷袭我军,结果被我军击败,现在已经退得很远去了,今日我军就会调集大军去剿灭他们。明日,我军就将四面攻城,你们城里才六、七百人,每个城门摊不到两百人,你们如何守?到时候你们只能死无葬身之地。你家大人今日还有一天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他还想献城出降,可先将城里的所有的火铳交出,如果天黑前还没有交出,明日一早我军就将攻城!”
“在下知道了,这就回去与我家大人禀报。”
“好,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等两个倭寇使者一走,徐元礼问道:“真要去打倭寇援军?”
“打是要打,但不能击败他们,要让他们进不得,但又不愿意退,拖住即可,现在不要再往东边派兵过去了,免得把他们吓跑,他们要跑了,釜山的大军就要来了。”
“好,老夫知晓了,你这就去东边指挥,老夫在这里拖住金诚一。”
“是,大人。对了,下官估计今天日城里的倭寇多半会将火铳交出,你让他们交到东门那边去,免得被金诚一看到,还有倭寇使者,也打发到东门那边,下官下官会倭语,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们,另外还想在他们那里套些情报出来。”
“这没问题,”徐元礼吩咐一个幕僚:“你去,追上那俩倭寇使,告诉他们以后在东门与秦大人接洽,不要再到西门这边来了,再来这里,迟早要被诏谕使大人发觉。”
“是,大人。”
徐元礼又对秦川说道:“昌原的麦子,还要两天才能收完,这期间要把两处倭寇拖住,就看你的了,不能胜,当然也不能败。老夫这里一是督促军民收麦,二来也把金诚一看住,收完麦子,我们还是赶紧走,免得更多的倭寇援军赶来。”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把事情办妥。”
秦川随即就匆匆走了,不久,金诚一又来到徐元礼的大帐,问道:“保民使秦川来了?”
“来了,本官让他去东门指挥阻击倭寇援军去了。”
“他带了多少援军过来?”
“四、五百人。”
“这些兵力不够吧,要不要再派些人马?”
“上午本官还派出了一千人过去,应该可以了。”
“东门那边总共才两千五百人左右,倭寇援军也这么多人,挡得住吗?”
“本官能派出的只有这些人马了,击败倭寇援军恐怕很难,但挡住他们应该问题不大。”
“那好,今日就不攻城,金时敏那里也需要休整,明日老夫就将率军攻城,到时候你晋州军是攻还是不攻?”
“大人,你也看到,我这里兵力四处分散,乡里的军队还没有回来,能否再延上两天,等乡里的麦子收完了,本官再把军队集中起来,如何?”
“哼,怕那时你就往回走了,老夫也不勉强你了,明日老夫就督军攻城,你到时候看着办吧。”说完,金诚一一甩袖子就出去了。
“这个老顽固,”徐元礼转头唤来一个幕僚:“你去追上秦川,告诉他明日金诚一又要攻城了,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是,大人。”
幕僚追上了秦川,秦川一听金诚一明日又要攻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位诏谕使大人怎么一点也不愿意消停呢?非要拖着晋州军民去扑火,然后用十几万人的性命去为他青石标名。这让他想起了几十年后的扬州城,那位督师史大人更是不战、不守、不降、不走、不死,最后拖着七十万扬州军民陪葬,也是为了他所谓的青名。后人只记得史大人一人之名,再不记得七十万军民的姓名与性命,文人误国害民,罪莫大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