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前提是昌原能够多守住两天,于是他把那两个武士叫进来,告诉他们说,他这支援军是先头部队,后面还有更多的援军会到来,让筑紫广门要有信心,只要后面的大军一到,就会发动攻击,将昌原从高丽人的围困中解救出来。
两个武士得到了胁坂安治的回信,就趁着夜色回城,他们试图再次躲过高丽人的警戒,但这回他们的运气到头了,就在城墙下被高丽的骑兵追上了,他们指望城上的倭兵能够开枪掩护他们,但城头上连支箭都没有发射。
筑紫广门就站在城头上看着自己的两个手下被高丽人抓走,而这时,他正在和刚出城缴了枪的两个家臣谈论秦川,部下向他请示时,他探头望了望城下,最后命令不准放箭,至于铁炮,现在一支也不剩了,自然也无法开枪。城下这两家伙,只有自求多福了,如果明天援军再不发动进攻,他就打算献城投降了,再说这二人手中也没有自己的白纸黑字,高丽人追问起来,他也可以不认账。
“那秦大人精通倭语,就是口音有点怪,他说原来家里是跑海商的,所以会说倭语,还会说汉语,”等筑紫广门转回头,家臣继续说道:“他是釜山人,不过还好,他父母俱死于战前,跟我军无关,不然我等性命就堪忧了。”
筑紫广门道:“在釜山屠城的又不是我们,是宗义智那个家伙。”
“主公,在高丽人眼中,我们和宗义智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倭军。”
“这倒也是。”
“还有,主公,这个秦大人对我国的内情知道得很多,多半是他身边那个我国的武士告诉他的。”
“那个武士是什么来头?”
“是我军中人,被俘后降于那秦大人,他不肯说姓名,怕连累他在国内的家人。”
“这家伙,不是大村的部属就是五岛的手下,一查便知,不去管他。你二人观那高丽营寨,可有破绽?”
“主公,这边的高丽营寨的兵马虽然没有西门那边的多,但扎营远比西门的高丽营寨有章法得多,今天早上援兵就吃了亏,偷袭不成,还死伤了几十人。对了,主公,那秦大人还打听起援兵大将的事,说援军大将好像是胁坂安治阁下。”其实秦川不仅问了胁坂安治,还详细询问了筑紫广门的生平和事迹,这事家臣当然不敢给筑紫广门说。
“胁坂安治?”筑紫广门一愣,埋怨道:“这事你们怎么不早说,胁坂安治来了,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了。”
“主公,但援军还是没能击破高丽人的防线啊。”
“你们昏了头了吗?难道不知道胁坂安治在龙仁以三千人马大败十万高丽大军?”
“主公,不是说是黑田长政阁下的功勋吗?”
“他?没丢他老子的脸都不错了,是人家胁坂安治和宇田弘毅两人打的,他躲在龙仁连城门都不敢出,你们看的通报当然不能这样说。”
“那不是说我军有望得到解救了?”
“嗯,不过要看胁坂安治带了多少人马过来,人少了还是不行,这里足足有两万高丽人,而且高丽人不可能再犯龙仁的错误。”
“那我们缴枪是不是?……”
“这倒没什么,反正那些铁炮也没多少弹药了,拿在士兵手中也只是个根烧火棍。明天我们看看情况,先不着急献城出降,你二人再出城一趟,就说军中还是有人不肯降服,我正在设法弹压。如果那秦大人不肯相信,你们走时可以带上一些金银财物,权当是我的诚意。”
“是,主公。”
筑紫广门安排完毕,正待进城门楼去歇息,突然有兵士跑来禀报,那两个被高丽人抓去的武士现在城下叫门,说是被高丽人放回来了。筑紫广门心中一动,秦川这是玩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