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被劲风吹起,扑落在纸糊的窗户上,沙沙作响,就好像有人在扬沙洒过来一样。
我站在窗户边,受这激烈战况的影响,已经没心情再制符,轻轻从医药箱里拾起一柄修长的手术刀,然后推开了窗户。
月明星稀,薄光如银。
在眼前的雪地里,一头雪狼,两只斑斓猛虎,正缠斗在一起。
雪狼的身躯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比起上次我见到的时候还要大上一圈,差不多类似于一条成年牛的体型,身影迅捷,动作敏锐,两只猛虎在这场战斗中明显处于下风。
“啪!”
雪狼一巴掌下去,将其中一只猛虎给击飞出去,滚落到雪地上。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雪狼的一条后腿不是很灵便,一瘸一瘸的拖在地上,让我想起了跟着薛婆婆的那个妇人。
这只雪狼的眼睛如同鬼魅一样的泛红到快要滴出血来,也不知这些年里,它到底吃掉了多少的人,才形成这种模样。
那两只猛虎应该是长鬼面瘤老婆婆招呼来的帮手,也许,现在她正在跟薛婆婆交手呢。
“吼!”
这时候,雪狼从打开窗户的间隙里见到了我的存在,居然拼着让猛虎给了它一爪子,在腰部扯出一条血痕,随后一跃而起,直直扑向我的方位!
好家伙,看来它的目标果然是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力运全身,身上的骨骼啪啪作响,右手已将手术刀斜举到鼻尖,随后闭上了眼睛。
猛地一抬手,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手中的手术刀已经扬手射出,斜斜射向雪狼的眼眶!
刀随意动,意随心动,看似平淡的一刀,实际上是我这个时候全身最巅峰的力道、精气神最为完美的结合,寸芒如电!
风雷俱动,群魔辟易!
一刀分胜负,一刀定春秋!
再然后,我立即后退,伸手重新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柄手术刀。
这药箱里的手术刀种类型号比较多,长刀短刀厚刃薄刃都有,因为属于细微工具,所以除了很小的差别外其余都大同小异,不影响飞刀的手感。
我不知道那一刀能不能射中雪狼,可如果任由它扑到了这茅屋里,身后的白乐乐和陈小恩可就危险了。
“砰”的一声,外面传来了震动撞击的声音,小茅屋一阵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让我有些不敢相信:雪狼居然没有把茅屋撞破?
我刚才在后退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不自觉就将茅屋的窗户给关起来,没想到这个茅屋看似脆弱,可实际也不知因为什么,就连那薄薄的一层窗户纸,雪狼也没能穿过。
“呜呜……”
雪狼的吼叫声再度从外面传来,带着一种痛苦的语气,给人一种穷途末路的味道。
咦?难道飞刀击中了?
我再次返回窗户边,重新将其推开。
外面的雪地里,一抹鲜艳的血迹洒落一地,雪狼正痛苦的哀嚎着,翻滚在一边。
两只猛虎趁着这个机会,也一扑而上,血盆大口纷纷上前招呼,很快就咬住了雪狼的咽喉。
看的出,这头雪狼的败局已定。
我看着天空略显皎洁的明月,隐隐明白了什么。
想必刚才我一刀出手,金属薄片的刀锋正好倒映了月光,所以一闪之下,雪狼可能被闪到了眼睛,再加上距离很近,以及我那微乎其微的状态,它已经完全来不及躲避,就被一刀刺瞎了眼睛。
眼睛的经脉连同着大脑,一旦受伤,刀刃往后突刺之下,很可能就伤到了雪狼的脑部。所以一个疏忽里,它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一步失去了先机,步步就会被动。
我没有再看下去,第二次关上了窗子。
我心中已经有些怀疑,那个婆婆只怕是山神土地一类的,才能够驭使猛虎帮忙,而我所处的这个房子,很可能就是土地庙,只有这样,巨狼才不能轻易的将其撼动。
当然,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测,真到了山神土地那个级别,已经有点高,不在我所能理解的范围内了。
至于土地山神有多高,我想,应该有山那么高吧。
日月星河流转,人类生老病死,即便是动用挖掘机这样的神器,真的想要挪动或是挖掉一座山,那都几乎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
人类现在看似已经主导了世界,可实际上,天灾**地震山洪,哪样又是在人的控制范围内?
山,还是比较高的。
我沉思着,有种顿悟的感觉。
“咯吱!”
门响了。
老婆婆弯着腰推门进来,一顿手中的木杖,身上一片雪花洒落。
“事情帮你解决了,从现在开始,你有三天的时间不会受到那人的攻击,三天以后,我就不能保证了。”老婆婆说着,脸色略显疲惫。
三天?
正好,三天以后,也就是我尸身变化的恢复时间。只是我不明白的是,老婆婆为什么要说三天?我只要找到通往外面乡镇的路,随便找一张车,估计一天就能够回到省城了。
真到了家里,难道我还用担心一个薛婆婆?
不管她在陈家沟多么的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到了大城市里,别的不说,光公安厅诡案组的那帮人,就不会轻易的任由她乱来。
我不知道黑子弄不弄得过她,最起码在家里的话,我的身后还有后盾,黑子和大伯都可以帮我。
老婆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摇了摇头:“年轻人,从这里过去,沿着整个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