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笼盯着‘大’字状的老祖宗,有些想笑,又有些可怜。
而且老祖宗这种姿态,总让他想到某种变态游戏。
好在人家只要她的脑子,不要她的身子。
“乖孙孙,乖孙儿~”
老祖宗可怜巴巴的,看上去就像是玉雕的美人,美人如玉,五官身段都美到了极点;让所有男人看上一眼都会心动,这是本能对美好的向往。
虽然姿态很不雅。
戚笼的心脏忽然不争气的跳快了两下,一股燥热传出,眉头一扬,这种感觉顿时烟消云散。
身体反应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先天元胎居然能破他的佛心种魔!
“好了,噤声!”
戚笼心念一动,精神魔念瞬间消散。
同一时间,楼梯脚步声响起,玺神官和武神官走了上来,武神官一脸阴沉。
玺神官窥了对方一眼,小心翼翼道:“武大人,巢大人他、他一定会在最后关口赶来的。”
“这话留着对国师说吧,正值紧要关口,先天元胎——”
武神官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只见墙上那个美到惊心动魄的女子,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眶通红,似乎还刚刚哭过。
武神官可没有戚笼的精神境界,可以抵抗先天元胎的吸引力,几乎一瞬间被击中心扉,用行话说,这是心动的感觉。
“武大人,她——”
玺神官有些不忍心了,短短数日,这个天仙般的女子便就引发了他们强烈的好感,而且这种吸引力并非某种功法导致,而是这女人本身,便是钟天地之灵秀,是一切美好的本身。
更重要的是,就算自己等人如此对她,也没有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一点点的仇怨,水润的眼神中,带着小兔子般的疑惑与不解,还有一丝丝委屈。
武神官深吸了一口气,“正事要紧。”
对于摧毁这般存在,就算铁石心肠如他,也多少有些不舒服。
“等等!”老祖宗瘪了瘪嘴,“我想喝口水~”
玺神官看向武神官,武神官沉默了下,缓缓点了点头。
玺神官顿时松了口气,手中法诀一掐,一层又一层的阵法屏障取消,不过保险起间,玺神官并没有靠近,而是用手指一引,随身水瓶中,一团清泉射出,让对方嘴巴鼓的跟小松鼠似的。
“还要吗?”玺神官柔声道。
老祖宗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等对方喝了大半瓶水后,武神官点了点头,玺神官神色一肃,两人同时掐指捏诀,一层又一层的光幕重又合上,紧接着,武神官又掏出几件光晕流转的法器,丢入其中。
光幕受到牵引,渐渐合拢,化作一片光海,融入这‘先天元胎’体表。
同一时间,一道金线落在‘先天元胎’的眉心上,老祖宗感觉脑袋痒痒的,但又因为手脚被钉上,而无法触摸。
所有人都不想毁灭先天元胎,他们想做的,只是毁掉先天元胎中,‘老祖宗’的意识而已。
而先天元胎又是玉石之躯,一荣即荣,一损即损,唯有开界之力,才能做到给对方‘开颅’,却又不坏其本身。
金线一处,一道亘古未有的凶气便浮现在这座佛塔之上。
天空之上,娑竭罗龙凄厉的尖叫着,天上乌云滚滚,好似在酝酿着难以想象的恐怖。
“走吧。”武神官头也不回道,脚步更是快了一两分,再过片刻,此地将被开辟,任何待在其中的生灵,都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半神也会被瞬间抹杀。
不过他走的这么快,却也不是为了这个。
玺神官表情微有疑惑,武大人,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先天元胎了吧。
等二人走后,老祖宗眼珠子转了一圈,嘴巴小松鼠一般鼓起,然后‘噗’的一声,嘴里的泉水被喷了出来,然后悬浮在半空之中。
‘如是众生,受诸恶业,皆由自心,妄想颠倒,不悟无为,一切罪根,皆从心起,天堂快乐,自由心生,三界沉沦,亦从心起……’
水珠之中,一颗漆黑的魔种缓缓浮出,吸收这些水液,然后再演化出黑sè_mó水,魔水扑散开来,延伸到内部封印之上,像是墨水滴在层层的白纸上,封印被缓慢、却坚定的渲染开来。
老祖宗瞪大了眼珠,满脸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刚刚喝水的主意,便是戚笼替她出的。
跟‘八难’时期,若有若无的魔种已经完全不一样,此时的魔种,大约有拇指大,上面刻满了像是佛纹的魔纹,更有意思的是,魔种上抽出了三根嫩芽,青色的小尖芽,充满了生机,完全不像是魔种这种魔道之物能诞生的存在。
传闻之中,能令魔种开花结果的,在佛门记录的所有外道魔头中,只有波旬做到过,还有一种说法,波旬就是从魔种之果中诞生的。
‘万象寂灭大阵’能转化佛力,魔种也能转化佛力,戚笼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把魔化佛力注入阵法中,一点一滴污染阵法。
当然,这种手段,只有从内部开始才有效。
两位神官下了楼,并且迅速远离这座佛塔,以阵势的酝酿来看,不过二十息,方圆十里,都将在‘万象寂灭’的覆盖范围内,而余波甚至可以蔓延出百里。
一种冷月般的冰凉照遍全身,放眼望去,虚空中浮沉着青月光,无边无际,二人顿时心中一跳,天兵司背后的那一位,也开始窥视这里了。
武神官忽然脚步一滞,玺神官顿感不妙,这位不是被先天元胎彻底勾引住,打算去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