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军兵,没钱拿,谁愿意吃军兵生活的苦楚呀,都是为了钱。
当兵吃粮,从军拿钱,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寒碜。
“马车上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试图抵抗,乖乖投降。打开箱子接受检查,然后双手抱头,走过来。否则莫怪军爷们挥刀了。”
能够占据到看守城门职位的军兵,大多都是有点关系,但武艺稀松,天资平平之辈。
武艺好?那在军中搏个前途,它不香吗?非要动用关系来城门值班,天天风吹日晒地作践自己,那是傻子。
所以,守兵只求财,不愿意拼命,往往都是先劝降,威吓几下,很少真的动刀动枪。
当然了,不听劝,守兵也得硬着头皮,上前挥砍,试试刀锋之利,不然以后经过城门的人,有样学样,个个都不交钱,这差事就从油水肥差,变成吃力不讨好了。
邓茂握紧了拳头,就要出手了,却是眼前一花,程远志回来了。
程远志瞅准了领头的守兵,将刚捡来的城砖就往那守兵头上招呼,骂道:
“瞎了你们的狗眼,居然敢拦本刺史的马车。”
砖头当铁锤使用,一砖砸过又一砖。
那守兵一时不备,被程远志偷袭得手,硬是挨了五个砖头,才挥刀赶开程远志。可惜,守兵已是血流满面,面目狰狞了。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拿城砖砸我?来人,给我砍他。”守兵用手抹了满脸的鲜血,朝程远志大吼了一句,就要指挥守兵们一起围殴程远志。
哼!居然逞凶到洛阳城门来了,太天真了,就算守城门的军兵打不过,只要拖住,不用半个时辰,负责洛阳北城门的校尉就会领兵前来,到时是杀是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也是守兵敢动手的缘故。
眼看守兵气急败坏,程远志毫不收敛,更是指着守兵的鼻子大骂,骂声如雷道:
“你个犊子,本刺史打你,是救你。本刺史是你能得罪的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程远志趁着守兵听得认真,放松了警惕,猛地甩手,就是一记飞砖,将手里的砖头对准守兵的鼻梁砸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音传来,不用看也知道,守兵的鼻梁骨砸断了。
守兵大怒,鼻梁塌了,以后还怎么做颜值担当,抄起朴刀,就要冲上来厮砍,怒道:
“什么狗屁刺史,就算你是真的刺史,那又怎么样?山高皇帝远,在这洛阳城门,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跪着,今天谁来都救不了你了,哪怕天子也不行,本军爷定将你碎尸万段,拿来祭奠本军爷的倾世容颜。”
守兵提着刀,快步逼近。
扔掉手里的砖头,程远志没有闲着,走到邓茂身边,将邓茂怀里刚塞进去的诏书抽了出来。
结果,一时防备不慎,程远志差点被那份诏书给臭得晕厥过去。
之前诏书上面带着张让的胭脂味,已是十分刺鼻了,可被邓茂塞到怀里,那般酸爽,难以言表。
须知邓茂匆匆赶了一个来月的路程,从没洗过澡,身上的味道一言难尽,臭不可闻,刚才被守兵包围,邓茂连手心都握出汗来了,浑身大汗淋漓。
可见,这份诏书的威力,不同小可。
程远志看守兵快冲到眼前,提着的诏书往守兵那儿一扔,迅速地往后退了二步,生怕诏书在半空飞翔的时候,将气味顺风传了回来。
守兵停下了脚步,那份诏书的材质,守兵还是认得出来的,这是宫里的诏书。
一股恶臭传来,守兵不敢伸手去接,用刀鞘拦下了诏书,更不敢俯身去捡,怕会将三天前吃的东西都给呕出来,只是用刀尖轻轻挑开了诏书。
那守兵看了看诏书,又看了看城门的其他守兵,发现面面相觑,随后大怒,骂道:
“好你个莽夫,得了官,就敢冒犯洛阳城里的天子天威,活腻歪了。来人,给我砍了,切成四块拿去喂狗。”
这样的诏书,守兵一天见过的,没有一百份也有九十九了。
这年头,买官就和买个糖葫芦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莫不是以为买了官,就可以为所欲为?
守兵可不惯着程远志。
再说了,守兵们也不识字,要是识字,懂得舞文弄墨,谁愿意踏马,双手握刀?不嫌重吗?
在城门这里收钱,那可是奉了宫里的吩咐,用的是天子的名义,收了多少都得按分成上缴,有缴保护费的。
程远志当众殴打守兵,这事怎么说理,都说不过去,真是刺史也不管用。
为了保住尊严,以后收城门过路钱方便一点,守兵不得不杀鸡敬猴,灭了程远志再说。
程远志那个气啊,想不到汉室倾危,天子的诏书都不顶用了,既然如此,那程远志只好搬出更厉害的人物了。
程远志猛地将马车上的马鞭抄了起来,狠狠地在马车上抽了一鞭,暴跳如雷地怒道:
“大胆守兵,无知小卒。你们这是找死,急着去投胎吗?好好做个人,就那么难受?”
“天子的诏书,你们不捡起来,也就罢了。某这个刺史,你们不认不孝敬,也就算了,可你们居然敢动刀子来抢劫张常侍的东西?”
“本刺史在此明明白白告诉你们,这马车里的钱,是张常侍的,足足有五百万贯钱,你们敢动试试?要是少了一枚五铢钱,看张常侍会不会拿你们的小命来抵债?”
“哼!还有谁敢来检查?”
诏书没用,程远志就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