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形势江河日下,张角知道程远志说的其实没错,目前看来,黄巾军和汉军誓均力敌,实际黄巾大军已有败迹,埋下了失败的祸根。
黄巾大军一开始便如火如荼,烈火烹油,夺得了数州郡城,但夺城容易,守城难。黄巾大军最大的短板,就是补给问题。
失了土地的黄巾大军根本就没有自给自足的能力,一旦进取遇挫,各种问题就会显化,接踵而来。黄巾大军里面的军兵大多是平民百姓,粮草不足了,没得吃就会变得恐慌,战力急速下降,偏偏还不能卸甲归田。
百姓一走,黄巾大军的兵力十去其九,更难以成事,不用三五日就会被汉军所剿灭。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要人,没粮。要粮,没人。
程远志气得更是怒发冲冠,张角这老头死鸭子嘴硬呀,不抽张角几鞭,难缓心头之火,一手将腰间的马鞭扯下来,程远志猛地挥鞭朝张角鞭打过去,嘴里骂骂咧咧,暴躁地怒喝道:
“张角,难道你要拉千万黄巾军兵和你一起陪葬吗?你以为你发出了求援信,静待各地黄巾大军的救援,即可逆转乾坤?可笑!你可知大汉各州郡城为了平定你带头的黄巾之乱,已是允许招募乡勇,率领私兵参加讨贼了?”
“莫说这各地州郡的黄巾大军走不出本州,就会被围追堵截,单单西凉的兵马一到,就算卢植放开城门,不再堵你,你有多少兵马能够挡得住西凉良家子的数十万铁骑?我鞭抽你,是为不敬,但为了打醒你,我鞭抽你还是轻的,就应该拉你去向各州郡城的黄巾将领赔礼道歉。”
“你有再多的兵马,有什么用,这广宗出不去,不出十日,广宗郡城的存粮就会不足,不战自乱,而一旦广宗能够出去了,黄巾大军出城即将要面对的就是西凉铁骑。哼,再多的军兵,都不够人家宰杀的。敢问,你这大贤良师当得可还心安理得?”
张角一时不察,居然被程远志打个扎实,抽在手臂上,瞬间皮开肉绽,火辣辣地疼,疼痛令张角变得更加清楚。
没错,程远志提醒得对!
太平天道只在繁华富裕的州郡发展教徒,西北荒凉之地,还没法渗透进去,而西凉自然也就没有内乱,没有黄巾大军的一兵一卒。
想到麾下的黄巾大军面对大汉良家子的西凉铁骑,张角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旁边的张宁可不管什么黄巾军和汉军的,只知道程远志一言不合,便暴躁地拿鞭子抽打张角,身为女儿当然要为老爹出头了。
张宁跨前一步,猛地将腰间的长剑拔出,剑尖对准程远志,喝道:
“白眼狼,竟敢对我爹出手?受死吧,我刺死你这个叛徒。”
张宁精通医术,不善于剑术,手里虽拿着剑,但一点准星都没,作势要刺,连手都发抖。
程远志从不打女人,尤其是张宁,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就算一时有误会,也没到拼死拼活的地步,看着张宁的长剑,程远志的眼睛眨都不眨,只是冷冷地喊了一句,喝道:
“玄德!”
刘德会意,正想出剑替程远志挡下张宁的长剑,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打女人,遂强行将雌雄双股剑调转剑尖,直往张角刺去,刘备没想杀张角,只是来个围魏求赵。
刘备的臂长过膝,且雌雄双股剑比张宁的长剑还要长上三分,竟是晚发先至,张角这回惊恐了。
之前,程远志的马鞭抽来,那是出其不意,属于奇袭,张角想躲,已经迟了。但现在刘备的长剑,众目睽睽之下,顶多算是强袭,张角仍想躲,却发现根本就躲不过。
“宁儿!”张角头一偏,总算是避开了要害,但刘备的长剑正好架在脖子上,冰冷的剑身惊得张角的毛孔直立,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张宁。
张宁剑势未止,回过头一看张角,吓得连握剑的手力都没了,魂都快丢了,大声喝止道:
“住手!不要!”
程远志心里松了一口气,捡起了张宁掉在地上的长剑,朝一直在旁边看得兴起,嘴角带笑的张飞扔了过去。
懒得教训张飞,也不和偷懒的关羽计较,程远志凌云壮志,扬声一笑,站起了身子,顺势从背后将张宁往怀里一搂,笑道:
“哈哈,宁儿,我们是自己人,一家人,不要动刀动剑的。今天我来,不是为了刺杀你爹的,虽然我是大汉的幽州牧,但我心向百姓,有心拯救黄巾大军里无辜的万千军民。只要你们答应我,将这广宗郡城内的黄巾大军交到我的手里,往后我就是宁儿你的夫君了,是大贤良师的乘龙快婿了。”
突然被程远志袭击,紧抱着不松手,张宁惊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嘴里恨恨地喊叫道: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白眼狼,我看错你了,枉我张家当初收留你们,手把手地教导你们,你们不思报恩,竟敢还助纣为虐,帮忙汉军对付我们,我张宁恨死你了,死也不同意嫁给你,你想当我的夫君?休想!”
张宁说得决绝,但婚姻大事可轮不到张宁做主,这儿还有张角呢,只要有父母之命,哪怕少了媒灼之言,那还是可以成了喜事的。
程远志不顾张宁的反抗,抬头望向张角,暴躁地喊道:
“老丈人,我程远志要娶宁儿为妻,你同不同意呀?要是同意,就点头,将广宗的大军当作嫁妆,那咱这里的就全成了亲家,要是不同意的话,那本州牧就让玄德灭了你,再娶宁儿回家,没有老丈人证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