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天忽然更加黑暗了下来,原就阴天黑暗的街道旁,这会儿有许多店家点上了灯笼。
赵玉虎从气愤情绪中缓了过来,嬉皮笑脸地去欣赏这风雨如晦的天气带来了特殊现象,大白天不得不点灯。
突然在赵玉虎的马前三丈处有一盏发着蓝光的灯笼从天而降,缓缓地、缓缓地。赵玉虎“娘啊”一声在距离蓝光灯笼不足一丈的地方勒住了马,那灯笼也正好下降到与他的目光平视的地方停了下来。
赵玉虎壮壮胆子往前走几步,那灯笼便向下落一些。赵玉虎勒马往后退几步,那灯笼便向上升一些。如此两次,可把赵玉虎给吓坏了。急忙命令下人去追过去靠近一点看看,谁知手下人早吓得瘫坐在街面上站不起来了。
那蓝光灯笼就那么在半空里悬着,四面离楼房、树木都远,上面更没有任何可供悬挂与支撑的东西,就这么凭空悬着,自由上下,真是吓人啊!
“混蛋!快保护着本少爷往回跑!”赵玉虎大喊着勒转马头就想往回跑,哪知一抬头,那灯笼已在他的眼前一丈远的地方等着他呢!
赵玉虎再壮壮胆子催马往前走几步,那灯笼还是缓缓向下降一些。赵玉华后退几步,灯笼便又升高一些。这时的赵玉虎是彻底被吓傻了,“啊——”的一声长啸,人从马上摔了下来,顿时人事不省。
等他的随从在地上滚爬着去扶起赵玉虎,掐人中,晃脑袋,拍打腮帮子,把赵玉虎救醒时,正好刮起了大风,那灯笼往赵玉虎这边一飘,“呼”地一声着了火,瞬间烧完。
就在赵玉虎几个人抬头盯着那烧完了的灯笼逐渐消失成轻烟时,从半空中轻飘飘地落下来了一片帛布,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赵玉虎的头上。他不敢抬手去抓,让他的一个手下抓来,可是,万没想到,他的手下过去一抓一个空。他抓,那帛布片就飞走。换个人抓,也一样。
还是赵玉虎壮壮胆子,自己抬手去抓,嘿!一抓一个准,那帛布片不飞了。白帛绢上用蓝色写着几行字,但赵玉虎一个也不认识。停了好久,赵玉虎才在几个随从七手八脚的扶持下上马回家了。
匠师府向书房里,云小水正与追风在喝茶聊天。
“恩公的手段真是神奇!让属下这个实施者也被吓得忘了是自己在操作!谁都会认为是神魔鬼怪在作祟!”
“这主要还在于天公作美,他赵玉虎选的时间与路线正合适,跟我们配合得很默契的嘛!呵呵呵……”
“恩公!下一步真能像您所推测的那样吗?属下向您禀报的几桩案子毕竟都是鬼怪抓人,并非人为的啊!”
“哦?你也相信这世上真有鬼怪、神魔吗?”
“恩公不是神吗?怎么会没有呢?”
“放心吧!赵玉虎一定会求他干爹来请我认读‘天书’字条的!那些奇案恐怕也都是人为的!”
“这——不会吧?”
“等着吧!你继续去做你的事!需要时,少爷我会联络你的!”
“遵命!”话音未落,人已经没影了。
原来几天前云小水招来追风,就向他打听京城了近一段时间里有什么奇闻异事。追风便告诉他,最近京城里有一宗貌似连环杀人案出现,已经弄得人心惶惶了,官府也在极力侦破缉拿。
城东“全鲜肉铺”的掌柜暴毙在刚打烊的自家肉铺里,双目暴凸,面露惊恐,浑身没有一点伤痕,口鼻经过仵作的查验也无毒素。身边留有帛绢字条,列举出了这掌柜的三条大罪。
缺斤短两、肉浸泡在井水里增重;去人家家中收购猪牛羊时,偷走了人家的女儿,卖进了青楼;被人家请去杀牛办喜宴时,偷偷地糟蹋了人家的新娘子。
永昌街药铺少掌柜,在回家的路上被吊死在了一棵树上,却找不到绳索与勒死的痕迹。脖子上根本没有印儿,整个脖子的前后左右依然光洁、白皙。手里却握着一片帛绢,上面有字,写的是他该死的原因。
他自幼与其表妹订婚,长大后为了娶一个高官的千金,不仅单方面毁了婚约,侮辱并杀害了他的表妹,还自作聪明地伪装成他的表妹自己悬梁自尽的假象。
城北“绫罗布庄”的女掌柜,在大白天正与女客测量身体的时候,往布案上一歪身便死去了,不是中毒,浑身无伤,也没查出病症,多人在场,众目睽睽之下,半空中飘落一片帛布字条,上写着该女掌柜原来是个人贩子。
布行生意是她用来遮人耳目的,她以无儿无女为由,收养俊美的男童和女童,长大后,男童再早早地迎娶来大姑娘,女儿嫁个郎君,这时候她便会一同领出去游玩儿,伺机将所有儿女卖出,至少四人,多时七八人。已经为恶多年。
虽然杀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所写字条也是用的大秦通用的文字,但在迷信的时代、迷信的人心目中,也留下了深信不疑的神在惩恶的印象。因为这些杀人的手段实在太高明了!
“唉!这些人如此死法,太过便宜他们了!”冷月当时听到云小水讲完后便说了一句。也正是这句话才让云小水惩治赵玉虎时留了一手,原计划要他半条命的,临时改为仅仅吓晕他。
云小水想到的就是,如果这会儿就要了赵玉虎的命,太早了点儿;如果要了他半条命,又太明显了点儿。不如吓吓他,多收他点钱来得实在!
果然赵玉虎回到家就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向赵高说了,并拿出了那张字条。赵高一看,第一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