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麻五等四个马夫便骑马,带着云小水的专用坐骑,和拉马车的几匹大马去城外小河边遛遛、饮饮,有时还洗洗澡。今天小河边多了几个捕鱼与牧马的人,但麻五他们并没有注意。
侍候好马匹后休息时,麻五一个人走向了河边小树林,那里有个小土山,土山的远处连着的就是大石山。
就在土山的背后,麻五与两个背筐采药的人凑到一起简单地交谈了两句,之后,麻五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帛布字条递给了那两人,两人点点头便匆匆离去了。
麻五转身回来时,并没有看见在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伏着一个年轻男子在静静地盯着他。
“少爷!整个过程就是这样,那麻五不识字,不会写字,这一点属下是绝对保证的,那字条应该是来自另一个人!”负责抓内奸的闪光向云小水汇报说。
云小水摇摇头说:“咱们平时所见到的人与事未必就是每一个人的真实情况,不识字不会写字完全可以为隐瞒真相而假装出来!
去暗暗调查麻五平时与谁的关系最好,接触的最多,然后想办法试探一下与麻五频繁接触者的真实情况,看会不会写字。”
云小水除了派闪光和古阳带人去做调查工作外,还暗暗地让玉瑶夫人派出可靠的丫鬟与女仆展开调查。
时间不长,便有了发现。替云小水赶马车的麻小石,原来是麻五的亲侄子。麻小石虽然不会写字,但他聪明好学,涂画得一手好水墨画。有不止一人两人见过他画过楼阁、树木。
“哦——那字条上不是字,应该是从院外到书房的新线路图!”
云小水马上意识到了麻五送出去的东西是什么了,安排闪光、古阳他们说,“先不动这两个人,秘密布置人手,在院墙内外,和书房内外布置出两道埋伏圈,这次再有人进府偷书,务必留下活口!”
“遵命!”闪光和古阳带人去布置了。云小水又特意安排先松后紧,外松内紧,放飞贼进来后,再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午饭后。
书房里。
躺在妻子冷月的怀里听过儿子的胎动后,闭上眼想眯一会儿的云小水,嘴里含含糊糊地回答着冷月问他怎么知道是儿子而不是女儿的问题,“动!儿子比女儿好动,整天瞎踢乱踹的,肯定是儿子!”
云小水刚睡一会儿,当然还没睡着呢!宫里来人传来秦始皇的口谕,让云小水明天早朝时去见他,必须带着南天门的画图。
这其实没让云小水吃惊,预料之内的事,不过,云小水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想要戏耍一下秦始皇以及他的臣子们,当然是不包括云小水的群臣们。
说做就做,先去准备了一些米醋,再找来一支比较柔软一点的鹅毛,当作蘸笔书写。拿出锦盒里仅有的两张没有印字,空白的“天书纸”,这是云小水在拆分“天书”时留下来的,放在了锦盒的格层里,被“天书”压着。
开始时,云小水也没想着用来干什么,就是两张空白书页,舍不得扔而已。
这会儿派上了用场,用鹅毛蘸着老沉醋在白纸上画起了隐隐约约地掩映在云烟中的南天门,又勾勒出远景,塔楼翘阁。
就按照他云小水作为前世的大学生所见到的天堂美景画出来的,回到二千多年前的大秦,那云里烟里的现代建筑,还杂糅了中西方楼阁殿堂风格,绝对闪花秦始皇及其群臣的眼,惊爆他们的小心脏。
余兴未了,云小水又按照自己在前世电影电视里所见到的,月中广寒宫的缥缈模样,在另一张纸上画了出来。等两张纸上的如“海市蜃楼”般美景慢慢隐去,在白纸上不留痕迹时,云小水小心翼翼地才把两张纸放回原处。
然后,由冰霜用一个大包裹一包,与几件衣服一起抱在怀里了。
“少爷!回去休息吧!”传来书房明间的闪光的声音。
“几时了?”
“二更尾!”
“我再练一会儿书法,到三更两刻时再回!”
“好!嗯?”
听到闪光的“嗯”时,可不止一个人两个人注意到了书房顶上这时出现的轻微的响声,连云小水都竖起耳朵静心听到了书房顶有人的呼吸声,尽管极细微、轻柔,但毕竟有呼吸的正在进行时。
云小水马上举手制止其他人的任何行动,此时,李阳、李月兄妹都已经飞镖扣在手里了,随时都能发出,人也蓄势待发,只要需要,立马就能飞出房门或窜出窗子。
幸亏云小水有远见啊!把四只狗狗全调到离书房远的地方去了。不然,狗狗一吵吵,计划就会泡汤了。
云小水装模作样地在灯笼下一笔一画地练篆书,耳朵随时听取着房外与房顶上的信息。心里在思考着,“这帮杂碎的思维够缜密的!”
今天这个时间无疑对匠师府里的谁来说都是一个易放松警惕的时间。既距离上次偷天书时间上非常近,又无风无雨,夜晚不太黑暗,容易让人麻痹,警戒多少都会有所松懈,按常规思维。
但是,云小水没有按常规思维,他用的是所谓的“科学思维”,不信神、不信鬼、不存侥幸。他早就布置好了,无论什么天气下,无论什么时辰,这匠师府书房内外都不准有一点点的放松监视与捕捉敌踪。
直到三更两刻,云小水都没有离开那个写字木案。他的耳朵里也没有一刻停止过对房顶那人的呼吸之声的捕捉。
简单收拾一下,云小水说他想睡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