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只要能悍不畏死的将李倓的大部分人马都拿下了,他们才能知难而退?”
史思明是跟李倓真正交过手的,他知道李倓在还没当上皇帝的时候就是个用兵神出鬼没的人才,想要把大唐的三路人马都给消灭的差不多了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不错,不然的话,咱们三人怕是在劫难逃啊!”
但听了李宝臣的意见之后,仆固怀恩摇摇头,他也是见识过李倓用兵打仗的,所以在李倓这件事上,他和史思明的确是比李宝臣更要有一些话语权。
“这并非良策,如今的形势看似对我等不利,但因为距离此处最近的朔方军之前已经被回纥人和吐蕃人给杀散了,其他三路人马都是长途奔袭,且不说粮草的问题,就是李倓身为皇帝,也不能在此处长期滞留,我猜测,只要我等死守两三个月,他们就没什么办法了,河北道和剑南道的兵马不能长期在此处,那些外族的人马更是不能,到了那个时候,这一片地界,就算是真正属于我等了!”
论起战术素养,更适合带兵冲锋的李宝臣自然是不如跟着郭子仪学习过的仆固怀恩的,他细细的一品,发现之前一直认为头脑好像有点傻的仆固怀恩说的有着相当的道理啊,而且之前史思明的话也有着这个意思。
李宝臣认可这个论调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李倓的人马是兵分三路来的,而且他猜测李倓本人一定是会奔着史思明去,再加上河北道的人马也一定会首先奔着史思明去,所以他这边的压力显然是不太大的。
“二位说的有理,是我考虑的不周了,不过现如今还有一件事,我们须得解决好了,那李倓当真是十分的狡猾,在出发前就已经在整个大唐下了诏命了,将我与吏部勾结之事和你收留了史思明之事公之于众,并且撤了我们二人的节度使之职,现在可能咱们麾下的将领都已经知道了,虽说咱们在这跟独立王国一般他们也都是知道的,但毕竟之前有着一个大唐的名号,现在这个名号没了,就只剩下我们自己的名号了,若是不能让将士们认了我们自己的名号,这件事就难做了!”
仆固怀恩和史思明都更擅长研究战争,但是李宝臣更乐意研究的却是人心,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目前他们所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别的,而是自己麾下的战士们会不会继续听自己的。
毕竟他们之前都是大唐的将士,是拿着大唐的军饷的,只不过这军饷是从自己的手里面发出去的而已。
仆固怀恩一琢磨,也明白了李宝臣的意思,他们三个里唯一没有这个问题的就是史思明了,但是要是没了他们俩麾下的那些人马,区区三万曳落河是不可能在大唐的三路大军攻击之下有什么大的作为的。
“不错,当前我们应该先定什么计策,而是应该先稳定住军心啊,只要咱们这安西地界的将士们都乐意听命于我等,我们就不怕大唐的三路大军!”
看似找到了困难的根本之后,李宝臣和仆固怀恩约定了一些事,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领地里,安抚军心去了。
他们的确是早就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大唐的将领了,所以他们也的确是有点不太能理解自己麾下的将士们为啥非得认为自己是大唐的军士,反正都是打仗,跟着谁不是一样呢?这就是他们现在的想法。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李倓最大的杀手锏其实就是这个看似没什么大用的诏命。
甚至李倓之前一心想要让刘晏调查吏部,吏部对于李倓来说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为了找个由头废了节度使。
在李倓看来,任何朝臣都是不可能达到真正挑战皇权的程度的,唯一能挑战皇权的,就是手里面有兵马的人,对于现在的大唐来说,也就正是李宝臣和仆固怀恩了。
在他们二人急赤白脸的想要回去安抚自己麾下的将士们的时候,李倓已经带着人马走过了一大半的路程。
这一次,李倓并没有着急行军,而是一直在让将士们保持自己的体力。
行军的过程中,李倓把杜黄裳带在自己的身边,,这一路上,他的确有不少东西想要告诉这个年轻人,而杜黄裳也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需要李倓教给他。
“陛下,若是我等一路急行军,怕是再有一两天就能到了安西都护府的境内了,这般行军虽然让我大唐的将士们最大限度的保存了体力,不是也给了敌军更多的准备时间吗?”
经过了几天的熟悉之后,杜黄裳终于敢于主动问李倓自己不明白的问题了,虽然在别的的嘴里李倓是个从死人堆里面杀出来的皇帝,但经过杜黄裳这几天的了解,不打仗时候的李倓,就像是自己的兄长一样。
“朕这可不是给他们足够的准备时间,而是给那些个本来属于大唐的将士们思考的时间呢,若是我们刚刚把消息传递到安西和北庭这两地,我们的大军就到了,这回直接让这两地的将士以为我们已经把他们当成是大唐的叛军了,他们除了跟着李宝臣和仆固怀恩跟我们作战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的选择,但是给他们这几天的时间,会让他们知道在我们还没有赶到之前,他们是可以有选择的。”
“但他们不是一直都是李宝臣和仆固怀恩的兵马吗?”
“再往上了说,他们应该认为他们是大唐的兵马。”李倓这样回复道。
但是做学问的人,都是比较执拗的,杜黄裳暂时忘了李倓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