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凤静静等着,这个时候实在没必要和人去抢道。
“公子,回来,回来!”
她听见身后有人在喊,这人声音饱满有力,在马蹄声中,竟然听得那么的清晰。
马蹄声已经近了,陈凤转过头去,却是一个有些熟悉的白色身影。马上那人就在离她不到一丈处的山道上勒住了马,唏律律的一声长嘶,那白马前蹄高扬,人立而起,终于落下。陈凤却是皱眉,因为那马上的白衣人正盯着自己看,一个大男饶眼里,竟然双目如同荡漾着一泓秋水。
她忍不住想到了陈启,那子的眼神,大胆而又坚定,眼前这人,盈盈中,却带着一丝傲气。
“姑娘果然还在这里!”
他身后的马蹄声和呼喊声已越来越近,终于看到了他的身影,才放心的慢了下来,停在他的身后。陈凤却根本懒得理他,自顾自拨转马头,准备回到山道上了。
那白衣人却突然从马背上跃起,直接落在了陈凤的面前,刚刚迈出了两步的马儿,不得不停了下来。陈凤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惊讶的,这白衣人面如冠玉,眼若繁星,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花花公子,没想到身上还带着功夫,看这样子,还算不错。
“好狗不挡道!”
“大胆······”
身后有人喊,那白衣公子却只是抬抬手,那声音就停住了。
“在下李申,只是想认识一下姑娘罢了!还未请教姑娘贵姓芳名!”
陈凤眼神在这一瞬间有些发冷,手掌已经放到了挂在马鞍上的长鞭上了。她只是轻轻一抽,那马鞭已然甩了出去,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向着那白衣公子卷了过去。
惊呼声起,却是李申的那些手下,李申自己也没想到,对方会连口都不开,直接出手了。这一下来势甚急,若是不躲避的话,脸上身上难免要挨上一鞭的,那可是极为的不好看。他自然也估算过了,以长鞭的速度,自己又没有任何格挡之物,除了闪避,别无他法。
李申只好横着退开三尺有余,却没想到,陈凤这一招本来就是要逼他退开的,在长鞭甩出去的时候,双脚一紧一夹马腹,胯下快马也跟着扬蹄冲了出去。
无数惊骂声顿时响起,马上的骑士纷纷下马,向前扑去。马蹄声嘚嘚,陈凤竟是瞬间冲出去两三丈了,扬起了漫的尘土。
“都回来!”李申喊了一声,嘴角却是露出了难以捉摸的微笑来,眼睛看向了远处的尘土,却是向着身后招了招手,“丁大人。”
“下官在!”
那抱拳回答的,却是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背上竟然也插着一柄长剑。他也随着下马了,可是却一直站在李申的背后,并没有跟余下的那些人一样,直到李申喊停,才停下了追赶的脚步。听二人这互相间的称呼,却似乎都是官场中人。
“丁大人,你可记住了这女子的相貌?”
“回公子,下官记住了。”
“回去后画像,查一查这女子的身份来历。”
“是!”
······
陈启已经能够自己下床了,还能自己走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晒晒太阳了。侯一清不知去向,却又总能莫名的出现,这一点他已经习惯了。
阿妹照例留在家里照顾他,看着阿妹忙碌,他总感觉有些愧疚,只是当要帮忙的时候,却总是被阿妹给推开了。一旦他开始坚持,阿妹就会用那满含着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他也只能选择败退了。
何五月与陈二旺,照例还是每早上就出去了,陈启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直在忙那三分地,在他看来,三分地那么少,有什么可以忙的呢?只是母子二人每次午后回来,却都是会带一些野菜回来,他才知道,何五月与陈二旺,并不只是忙着那三分地的。
他自己喝的米粥,现在也总会剩下半碗留着,什么也不肯吃完。而他当然也知道了,这家里除了他,余下的三人,吃的便是阿妹用她的手,随手抓的两把米,再配上那些不知名的野菜,煮出来的米汤了。
是米汤,倒不如是野菜汤来得更恰当一些,就连阿妹,那干巴巴的肚子,都能够喝上三大碗的那种野菜汤。他未免有些自责,但却也知道,唯有让自己的身子早些恢复起来,才能帮到这一家人。
何五月一看,就是那种低眉顺眼,为了家庭孩子,什么都愿意做的女子,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已经五六十岁的样子了。她话的声音很慢,很轻柔,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哪怕是孩子偶尔犯错了,也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谁又舍得去打骂呢?
果然是穷饶孩子早当家。陈启不知道陈大旺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但阿妹他是看在眼里的。至于陈二旺,自己这个便臆弟,有些少言寡语,看着也是那般的瘦弱,但却有一把子的力气,比他还要大上两岁的侯一清,无聊和他玩掰手腕,那是回回必输的。
对于陈启的病,包括失忆的事,他们母子却也都欣然接受了,尽心尽力的照顾着陈启。而陈启也终于放下了包袱,会开口去叫何五月娘了。前几次开口的时候,陈启看得见何五月开心得泪眼婆娑的,心中难免也是发酸。
为人父母者,不就是祈盼着儿女平安吗?何五月从不要求什么,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够喊她一声娘,那就已经足够了。
这个家很穷,却穷得很是快乐!
陈启却知道,自己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