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给老爷子接风洗尘,又是头一趟来他们的新家吃饭,田敏颜也没吝啬,吩咐整治了一桌好菜,又拿了两壶别人送的好酒上来,把老爷子喜得见牙不见眼的。
“老三,这房子盖的好,实在,明敞,又够大,顶好。”老爷子笑眯眯地对田怀仁说道。
他是里里外外都看过这宅子的格局的,房子高,也通风敞亮,是真的很好,那放粮食的仓库更好,又高又大的,要是堆满了,两三年也吃不完。
“可不是,三弟妹,还是你有福气,这么大的宅子,你们才几口人,要是再多两房人都住的下了。”李氏也插了一句,眼中满是羡慕和贪婪,话里有话。
原以为这老三他们在这乡下地方,再富贵也比不得他们在横河当老爷太太的,可现实呢,人家一个屋子就比你两个大,奴仆成群,更别说其它生意什么的了。
罗氏只淡淡地笑了笑,并没作答,只用勺子挑了米糊喂着小丫丫。
“瞧我这小侄女,啧啧,这小脸圆润白净的,哎哟,可真周正。”李氏见小丫丫那骨碌碌乱转的黑眼珠,看到她脖子上那戴着的长命金锁片,双眼放光,伸手去摸:“这金锁可打的真好看,三弟妹,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你管人家多少银子,有饭你就吃。”江氏沉着脸喝了一句:“银子再多,也不是给你使的。”
田敏颜见江氏双眼往那金锁瞟去,便道:“金锁这样的富贵物咱们如今哪打得起,这也是人家送给丫丫的满月礼。”
“娘,俺也是稀罕嘛,你瞧这杨梅村,谁家的崽戴的金锁片啊,还是老三他们富贵了。”李氏语气酸酸的,摸一下正抓着鸡腿啃的狗剩的头顶道:“别说一个女娃,就咱们狗剩一个男孙,都没戴过这样的好东西呐。”
“有本事你也挣一个来戴,甭把那银子都往裤腰带里塞。”江氏阴测测的。
“娘,俺哪有老三他们本事哟。”李氏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又看向罗氏说道:“三弟妹,庄姐出嫁的时候俺瞅着你们都打了新首饰,不知道有没给娘打一个?也拿出来让咱见识见识呗。”
江氏的脸不阴了,眼睛眯了眯,看向罗氏。
罗氏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江氏,又敛下眼皮。
田敏颜心里暗恼,这李氏的嘴可真是口不遮拦的,这么多好菜都堵不住她那张臭嘴,一愣的来给人添堵。
“二伯母和伯父才挣了不少银子呢,听说那啥介绍费一收就是上千两银子的。不知有没给我阿妈孝敬新首饰?”田敏颜笑眯眯地反问,道:“我爹我娘都是小的,总不好越了大的去不是?”
想要给她们添堵,那她也只好还回去,看谁给谁添堵。
李氏脸一黑,死丫头牙尖嘴利,哪壶不开提哪壶,老爷子是最恼这事了。
果不其然,老爷子了立即就不高兴了,冷声道:“二家嫂,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要不吃就给老子滚回老宅去。”田怀孝也很恼,冲她喝道。
李氏脖子一缩,连忙抓起筷子夹菜,嘟嘟嚷嚷地说了一句:“就欺负俺实诚。”
田敏颜抿嘴偷笑,就你实诚,这里都没人实诚了。
“说那有的没的做什么,老三,咱哥俩吃两盅。”田怀德呵呵地笑着倒了两碗酒,将其中一碗递给田怀仁,说道:“老三,如今你也是当家老爷了,大哥替你高兴,哥敬你,干了。”
“大哥,这还没垫肚呢,这么喝非得高了。”田怀仁迟疑了一下,说道:“就随意吃点,先把肚子垫了再吃酒也不迟。”
“嗨!高就高,在自个家里怕啥,这吃高了,往床上一躺便是。老三,莫不是真恼了大哥?不赏这个脸?”田怀德故作失望。
田怀仁无奈,只好吃了那碗酒,把罗氏看得直皱眉。
田怀德这才高兴了,又给倒满了,说道:“这才对,咱们一母同胞,哪有隔夜仇,这亲兄弟就该互相帮衬,这样家族才兴旺。老三,你要有啥难处,尽管说,大哥绝没二话。”
老爷子听了频频点头笑道:“老大说的对,亲兄弟就该互相帮扶,这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字。”
田敏颜觉得好笑,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也不知当初是谁怕他们三房粘金糠,生怕他们碍了他的前程,巴巴的求着分家,恨不得没这房兄弟呢。
虽然那分家的计策是她使出来的,可就算她没使,她也相信,田怀德早就想分家自个单过了,如今见他们日子好过了,还认得贵人,这又巴巴的上来说帮扶?真当人是好说话的,就该感恩戴德的供着你!
正说着话,林管家快步走了进来,看了这饭厅的一屋人,有些迟疑。
田敏颜放下碗筷,从袖中拿出帕子拭了拭嘴,问:“林管家,可是有何事?”说着站了起来,随他走到一边。
等听到林管家所禀告的话,她一愣,真是的,啥时候不来,这时候来,这不是找麻烦吗?
田怀德那是有眼色的,见这情景定然是有啥事,而且他还耳尖的听到说谁来了?
“颜丫头,可是有啥事?这都是自家人,有事要帮忙的,就直说。”他笑呵呵地问。
“大伯不忙,也就是来了客人,你们先吃着,我去招呼一下。”说着又看了一眼田怀仁,道:“爹,你陪着吧,我去去就来。”出去的时候,又微不可见地对田敏瑞使了个眼色。
田敏瑞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寻了个由头跟了出去,问:“囡囡,咋了?”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