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个喜事月,田敏颜跟着罗氏陆陆续续的参加了几场喜宴,朱大婶子的孙儿洗三,田七叔公的老闺女甜姐儿出嫁,再还有旁的乡里添丁什么的。
朱大神的孙子洗三的时候,罗氏给了一个一两重的银锞子添盆,而给甜姐儿添妆时,也添了两匹布,还有一个银镯子,这传到江氏的耳边时,把田怀仁叫了去,很是发了一通脾气和作了好些话。
江氏也没啥好说的,无非就是说罗氏败家,对外人比对自家人要亲香,手肘往外拐,又趁机叫田怀仁提携田怀兰跟着做生意,听说那啥厨厕厂收息不错,更让田怀仁分一分股出去,把田敏颜逗得不行。
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的,朱大婶向来和罗氏他们交好,平日也没少走动帮扶,而甜姐儿,则是因为七叔婆,田敏颜的妹妹丫丫头是七叔婆给接生的,早产时算是救了罗氏的命,就冲这一点,那添妆就不能短了去。
可你田怀兰做了什么,当初那一推,可是把罗氏给弄的早产呢。
对于江氏这样的要求,田敏颜选择了无视和不理的,江氏这些日子也就是嘴上说说,倒也没对他们造成啥影响,也就罢了。不过,田三郎倒是找上门来求了个差事。
三郎老实肯干,当初回横河的时候,也是自己主动要求留下来的,田敏颜听说是他自己不想在横河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的,还不如回来杨梅村里,种田都能得些收息。
对于田三郎这样的品性,田敏颜是看得起的,一个人自主自强才能得到人尊重。所以,田敏颜和家人商量后,就将田三郎给安排到味精店那,当个打杂跟单的,每月工钱一两五钱,做好了,还有得加。
田三郎自然是很高兴,毕竟这是靠自己劳力赚来的银子,他年纪也不小了,把工钱攒起来,日后,还能讨房媳妇,于是,也做得很卖力,也肯干,田敏颜他们还是挺满意的。
转眼端午降至,田家又要准备节礼送人,今年,他们送的礼就更多了,也陆陆续续的收了好多节礼。
“娘,温姐姐来信说怀上两个月身子了,现在她婆婆可将她当眼珠子似的疼呢。”田敏颜读着温柔的来信,笑着对罗氏说道。
温柔二月份的时候就嫁去了州府,两人一直有书信来往,温柔嫁了,也自成一家了,这回来信顺便是送节礼来的。
“那孩子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罗氏听了笑眯眯地道:“既有了,我给你说孕期的几件事,你且写上信去,让她长个眼。”
“哎。”田敏颜笑着应了,又拿起另一封信,这可是惠安县主的。
惠安县主过年的时候回了京都过年,这回又来了州府,邀田敏颜前去玩呢,也捎来了好多礼物,其中不乏京都流行的小姐玩意。
田敏颜拿起一幅帕子,米白的丝绸,上面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玉簪花,巧的是,这还是双面绣,很是漂亮。
罗氏也瞧见了,拿过来反复地看,啧啧地赞:“这京都的物件果然不同凡响,瞧这玉簪,绣的可跟真的一样,这惠安县主可真有心。”
田敏颜上次去州府时认识那尊贵的人,罗氏是知道的,只是两人身份有别,又隔得远,虽也有互相通信,但也没跟温柔那般来的要好,但这也不错了,毕竟才见过几次。
田敏颜笑了,道:“娘喜欢就拿去用。”
“瞧你这丫头,这是县主送你的,哪能娘用?而且,这看着就是闺女家的,娘一把年纪,不用这花哨的。”罗氏嗔道。
“我娘年轻着呢,前回孙举人的夫人不是说咱看着就像两姐妹,不像母女呢。”田敏颜笑嘻嘻地搂着她的胳膊道。
这好话谁不喜欢听?罗氏听了眉开眼笑的,捏着她的小鼻子宠溺地道:“你啊,不知跟谁学的这么贫。”
“跟娘学的呗。”田敏颜娇蛮地依着她撒娇。
“你呀,你呀,就是个精猴儿。”
两母女亲昵了一会,田敏颜想了想又道:“娘,要不等过了端午节,咱们去州府耍一转?您不是没去过吗,正好皇上赏了我们一所宅子,也去认认地儿。”
罗氏听了有些心动,可看一眼在床上翻身翻得乐呵的小女儿,迟疑着道:“可是丫丫还小,这路又这么远。”
“这不有马车?慢慢走着便是,趁着现在农闲,咱还有空儿,就去看看,到了夏收,可就不得空了。”田敏颜呵呵地笑道。
她说的是实话,现在他们家的产业也多了起来,就是地也多了,一到收获的时候就忙得很,她想去州府,一来是温柔和惠安都邀,二来她也想去看看那边的产业,织布坊也要开了,总要去看看啊。
“那成,趁着这身子骨还能动,便去溜达溜达。”罗氏笑呵呵的应了。
田敏颜见她答应了,心里也欢喜,心想得把事儿都安排好,这才好安心去州府。
出了正房,就见吉祥脚步匆匆地前来,她不由停下了脚步,问道:“何事这么急?”
“姑娘,是楼公子递了拜贴,人正在大门外呢。”吉祥端详着自家姑娘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
田敏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正要开口让她推了,吉祥又道:“楼公子说有笔生意想和姑娘谈。”
田敏颜的脚步一顿,挑高了眉:“谈生意?”
见吉祥点了点头,她沉吟了一下,便道:“请他去前厅。”
好吧,这楼少卿似乎是开窍了,反正无事,她就去会上一会,他要跟她谈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