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日后的路怎么走,田敏颜早就规划好了,分家是首要一步,撇除大房二房那些个极品,关上门过她的安静日子。
现在她手上有五两多的银子,只要没啥大事,省着点花,一时半刻他们还饿不死,等过了这两日,再钱一点一点的攒起来,然后买了后山那片土开荒,来年就可以种棉花。
三房的劳动力其实真不多,尤其是罗氏还怀着身孕,而且胎儿还怀得不稳,是万不能操劳的,所以主要的劳动力还是田怀仁,他们这几个小的,也就是打下手罢了。
六亩地,他们或许可以弄好,可二十四亩地,只凭几个人,可不是玩笑的,所费的人力心力物力,那是这么简单的?
田敏颜正要开口拒绝,话到嘴边,忽然又一顿,仔细想了想田家的地,其中十八亩田是水田,种的是水稻,而有六亩田则是旱田沙地,种的是花生和地瓜。
自家分了四亩水田,两亩沙地,连带着庄稼一起,收成时都算自己的。
田,她是要买的,毕竟这是农民赖以为生的基本,粮食就是从上面而来,要发家,买田是必须的。
而没有资本买田的情况下要怎么做?当然是租。横竖都是租,那不如租自家的地,或者可以少付点佃息,而且,那十八亩水田,可都是上好的良田,她完全可以培育新的种子产品,提高亩产量,而且,她想到更好的种稻法子。
想到这里,田敏颜就看着二伯父说道:“二伯,扫房子不过是件小事。可庄稼,十八亩的庄稼不会是要咱三房白理了吧,这理得一天可理不到收割,现在马上又要追肥,二十几亩地,凭咱们几人,可理不过来。”
“我说老三,你这闺女也太计较了,这可不行,女儿家家的斤斤计较,还是在自家骨肉上,这传出去可怎么了得哟?”不等田怀孝开口,李氏就鬼叫起来。
“二伯母,您不计较,不如您留下来料理庄稼和屋子呗,哎,还有我们家的田,就盼着您这样的庄稼好手呢。”田敏颜甜甜一笑,眸光却是凌厉得很。
李氏一听,立即闭上了嘴,讪讪的哼了一声。
“老三不愿理,有的是人,租佃出去也使得。”田怀孝也不看田敏颜,只看着田老爷子表态。
田怀仁想要说话,田敏颜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二伯父也别担心,我阿公是放心不下的,许是不想去横河呢。”
她的话一落,满屋的人都看着田老爷子。
田老爷子只是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烟,似是在思量,田怀孝和李氏见了,不免有些着急。
“爹不去,这怎么成?这可是去享福,爹不去,这让外人怎么看大哥,怕是觉着大哥嫌弃爹娘呢。”李氏亟亟地道。
田敏颜知道自然希望田老爷子去的,便道:“阿公,我大伯初进官场,许多人情世故,怕是还需要您老辅助点拨呢。”
她想得很清楚,老爷子必须去,因为她要田老爷子看着田怀德。
田怀德是怎样落魄她很清楚,尽管她对大房有怨恨,恨他们不念骨肉亲情将她嫁给傻子以换富贵,他们有报应她乐得看。
可是,大房落难对她就真的有好处么?不。
田老爷子最是偏心大房,要是因着大房把田都卖了,以后吃什么,他们三房日子过起来了,老爷子忝着脸来求,按着老实巴交的田怀仁,被哄了两句,怕是屁颠屁颠的扑过去,将家产双手奉送。
不,她不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所谓蝴蝶效应,大房相安无事,他们三房也才能平静安稳的过日子,要是大房落难,举家回到杨梅村,那日子还能安生吗?
所以让老爷子看着田怀德,这是第一,第二,她要早早把田敏瑞培养起来和自己一起当家,田怀仁太老实了,也太容易心软,她不敢去信。
她只盼着有田老爷子的束缚,田怀德会安安分分的去当他的芝麻九品官,那么他们在横河如何打闹,只要不完全嗝屁,她就安心了。
田敏颜的话说得好听,却也提醒了田老爷子,他看了老大一眼,恰恰看进老大那双期盼,隐隐有着光芒算计的眼,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颜丫头说得对,老大为人空有读书之才,有些小算计,可意志却弱了些,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有心人利用了去,丢官事少,丢命才了不得,更别说连累家人了。
他是要看着点,还有二房也是,有他约束,到底是会收敛些。
“老三,旧宅比较破旧,你就别急着搬过去了,还住着西厢,有空闲就帮着打理一下其它厢房便是。至于田地,你若是不愿耕种,那就佃出去吧,这夏茬庄稼,收了交了赋税后就送去横河。”
老爷子这话一出,田敏颜就松了一口气,知道老爷子是要去横河了,同样松口气的还有田怀孝等人,只有田怀德两口子,如丧考妣,却还是强自笑着。
“阿公,不知道你把田佃出去,是怎么个佃法?交几成租子?”田敏颜适时问道。
“交了赋税后,交三成的租子就成。”田老爷子略一沉吟道。
三成,说高,不高,说低,如果那产量少的话,也算重了,不过田敏颜却还是觉得可行,于是说道:“阿公,佃给外人,不如佃给我们吧,只是这租子,能少点不?”
她这话一出,不仅田老爷子惊讶,就连田怀仁和田敏瑞都满脸惊愕地看着她,只是自从田敏颜掉河里死过一回后心里有成算多了,他们也没开口。
“哟,大侄女,才儿不是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