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过没回答,倒是反问:“主君心中有数,不如讲出来。”
韩绛叹了一口气:“全面北伐的时候。”
“然也。”
刘过也是这么想的,只有全面北伐的时候,与金国开战,然后直接强占耽罗岛,再派水师北上,攻打高丽,那么这个岛的价值才能体现出来。
韩绛对刘过说道:“这东海之上,我只想要三个岛群。”
刘过转过身:“请主君示下。”
“耽罗、对马、琉虬。”
“主君,耽罗便是咱们脚下的岛,琉虬是否是隋书中提到的琉求呢,那么对马在何处?”
韩绛用手粘着茶水简单的一画:“对马、琉求。”
“了解。”
不需要解释了。
刘过懂战略,这是在海上将高丽完全封闭在半岛的节奏。而后控制倭人南下之路。
刘过说道:“主君,没好处的事,光是花钱怕是没有人愿意的。”
“正是,所以研究一下,怎么能够挖到银子。”
最初听韩绛说挖银子,刘过一直以为是有矿,时间久了便听懂了,如同在田中挖地种植一样,韩绛的挖银子就是挣钱的意思。
挖银子!!!
猛然间,刘过想到一个招。
“主君,我有一个不怎么光彩的手段,比起借用倭人好些,但依旧不光彩。”
“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主君,这次淮南东路军中多有动荡,有些罪不致死的人,还有一些原本就没罪,只是因为属归正人被欺压过重。我们可否组织一只海盗,以海盗的力量占据这耽罗岛一角,主将的人选依然是现成的。”
韩绛瞬间就想明白了:“魏恭。”
“对,就是魏恭。”
一个直接砍了自已一条手臂谢罪的男人,这样的人信得过。
“走,回。”韩绛认为应该立即回去,组织人手,然后占据耽罗岛的一角。只要不和高丽官府有冲突,偶尔给点钱什么的,慢慢的蚕食是可行的。
韩绛准备回楚州去搞自已的海盗计划。
此时,临安府。
累了死一匹马,信使进了临安城就晕倒在城门处。
信使背着一个有淮南东路转运使司、嘉王、韩府连封的信盒,这样级别的信盒不是谁都有资格拆的。
立即送进皇宫,摆在大员们办公的德宁殿。
六部尚书、两相、三位参知政事、枢密院正副使三人,连同韩侂胄,无论此时在干什么,都要紧急入宫议事。
依律,皇帝必须在。
可皇帝今个精神不正常,一会哭一会笑的。
所以皇后李凤娘在屏风后听政。
所有人就位,周必大看了一眼信盒转过头:“李公年事已高,自新年时就无法离床,这是军盒,留公拆吧。”
枢密院副使留正点了点头,起身先捧起盒,让所有人看清楚这盒的封完好。
拆开盒子,最上面摆着一枚印。
留正看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显然事情比他知道的还严重,原本他一直以为韩绛有点捕风捉影,或许有人私通金人,但不至于谋逆大案。
可见到这枚印,他知道自已错了。
留正将印摆着仔细看了看,然后示意一个书吏过来用托盘捧着,请所有人看看。
大楚国玺。
就凭这枚印,真的狠心搞诛连的话,杀几百官员都不算多。
见到这枚印,葛邲将官帽取下,连同自已的官印一起放在身边的桌上,他知道能保住葛家就够了,自已能致仕都算是运气好的。
接下来是一封以韩绛的名义写的公文,后面有嘉王用印、以及余端礼的附言和用印、签名。
在场的,至少一半人,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王希吕的笔迹。
王希吕当过官,在书法上也是很有名气的人。
信中的内容是,请建康军、平江军立即设防,虽然匪首被诛,但残党依旧在反抗,淮南东路已经斩杀依附叛逆的武官三十五人,下等杂吏近百人。但依然还有许多人聚集山林不愿投降等等。
而且,万一还有依附叛逆的军中大员没有被查出来,一但出现兵变,建康、平江两军提前有防备,不至于乱军冲击临安府。
扬州到临安,太近了。
原本没打算开口,只是看热闹的韩侂胄听完这信的内容,改主意了。
韩侂胄主动开口:“我的意见是,建康军加强防务,平江府不要动,着令水师留意江面。”作为一名玩弄权术的老奸臣,韩侂胄这话立即就说到大半人的心中。
这些文官内心是防着建康军的。
若是让建康军北上,一但建康军虞家往淮南东路伸手,将来这手就怕收不回来了。
除了撕破脸,朝廷眼下拿虞家没办法。
韩侂胄的第二个提议,差点就让在座的超过七成的叫好。
只听韩侂胄说道:“作乱的主犯之一是葛家的女婿,但这事我认为葛家也有被蒙蔽,就公文中的内容,葛家在平叛中也是出钱、出人、出力的。葛相公此时怕是有辞官谢罪的心思,我个人认为,葛相公降sān_jí出知建康。”
妙,实在是妙。
谢深甫站了起来:“葛相公一身正气,留京多年,家中有些子侄辈的事情也并非他都有知道的。这个也说不上,教不严这等话。我不同意降sān_jí,降一级意思就便好,出知建康我赞同。”
韩侂胄听完马上就说道:“我是个人一点小建议,具体还请各位定夺。”
韩侂胄插嘴,核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