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水渠竟然这么复杂,韩绛不太懂土木工程,纯粹就是好奇一问:
“那架起来呢?”
工长其实解释的也不够细,引水渠为了保证水质,工艺复杂的比说起来更多。
对于韩绛问的,他也挑简单重点回答。
“架起来省,架子搭好用就烧的硬陶或是全管,或是半管,架子花费不了多少,陶管是咱严州自已烧制的。有人也说,硬陶管埋在土里引水,可试了试,埋深了打水难,埋浅了马车压的多了,容易坏。”
韩绛听懂了,一切还是材料的问题。
穿越前,进水用的铁管道,排水用的是水泥管。当下自已的白玉坊若用铁管道,不说加压、阀门,只说管道用到的铁数量上都没有办法满足,更何况铁管制作估计成本巨大。
工长又说了:“白玉坊内有位秀才说,几千年前周时就陶管埋在地下,还给画了图。咱们也试过那时的方法。”
“如何?”
工长想了想回答:“咱是粗人,不好说读书人的不好,可没用。水太小,白玉坊吃用每天用水要很多。”
韩绛不太懂周朝是不是有,但肯定那个时候城市用水量没办法和现在比。“了解,下次可以这样说,那是傻读书的,时代在进步。”
工长咧嘴笑了笑,没接这话。
韩绛打算明天去白玉坊工地看看,给工长又交待几句自已新宅的要求之后,便回去休息了。
回屋转了一圈,总感觉屋里少点什么,韩绛又出来去见韩同卿。
那只宋代韩绛版的超高成本冷链箱已经送到了韩同卿这里,韩绛倒的时候箱子并没有被打开,而是存在地下室中。
“兄长不试试我送来的美食?”
“等你一起。”
韩绛解下外袍扔给一名小厮,盘腿坐下了。
韩同卿吩咐人去取鱼。
鱼是杭州湾捕到的活鱼,这种鱼韩绛没见过,当地人叫这鱼为乌头。
韩同卿亲自切鱼,韩绛坐在一旁磨山葵。
韩绛突然说道:“总感觉屋里少了点什么,不过想一想,影和彩的身份也不同了,我问了,实验已经进行第二阶段最后,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下半年就可以正式的推广。未来的女医圣,再给我当婢女也不合适。”
韩同卿听完:呵呵。
只是笑笑,却什么也不说。反而差开了话题:“有件事,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叔父那边也不知道细节。”
“兄长请讲。”
韩同卿说道:“依你说的法子,严州那边烧着试了。后来有三个方子能用,我亲自看过后,让白玉坊用了最便宜的那个方子。”
竟然还有三个能用的,韩绛问:“具体点。”
“恩,头一个方子,他们在阎王岭找到一石头,挖开浮土之后在土层下有一种很软很脆的石头,力气大的人用手就可以打碎。工匠们用烧石灰的法子烧了,当时也是一个意外,原本应该混入石灰和石膏的,可忘记混了,结果也能用。”
“这样也行?”韩绛还真是不懂。
他只知道是某种石头加粘土,再加石灰、石膏就能制作水泥,但想要好,便要在工艺与配方上不断的摸索。
眼下有初步能用的就行,只要钱到位,工匠们肯定会不断的研究。
韩同卿继续说道:“能用,但效果不如最贵的那种。不过却因为便宜,我安排给白玉坊使用,工匠们试过,好东西。只是盖以木柱为结构的三层或四层屋,这个完全够用。最贵的那种是多种矿石磨碎了配料制成的,用你说的加入钢筋、碎石、净砂,可坚固如盘石。”
“恩,四层的屋用够用就好,只要不坏咱家名声。”
“不会,加了半成的石膏粉,远比以前盖砖房用石灰浆加一点米汁好十倍,这一点是经过工匠们试验过的。白玉坊只是普通的屋,用你说的钢筋混凝土太浪费。”
“也对。”韩绛认为没错,成本控制是重要的。
韩绛突然想到既然已经有原始的钢筋混凝土,那么,呵呵。
“兄长,你说咱们盖了一个十几层的高楼怎么样,这东西牛气不?”
韩同卿干笑了两声:“还牛气的,闷声发财不好,非要出那风头。那东西太贵了,不过可以盖一个地堡,加一个厚半尺的铁门,专门用来藏金子不是更好。”
“妙,兄长说的妙。”韩绛乐呵呵的笑着。
韩同卿粘了一点山葵、甜酱油吃了片鱼肉,一脸满足的点了点头:“不错,确实不错。回头派人给交好的几家送去,你亲自给宫里送点,就说了偶得,别说来自何处。还有一事,刘仙伦写了信给你,让我给扣了。”
“有重要的事?”
“没有,他想和当地的土人作点生意,希望你支援一下。我给他写了一个条子,严州那边的咱家自产的东西他随便挑。这家伙挺有意思,一匹麻布加一双鞋子换人家一根木料,一把利斧换两根木料。”
说到这里,韩同卿大笑:“这奸商,你知道那木料有多大?”
“多大?”
“一种自带香气,一等木料长十丈,这个听说要两匹半布加外斧头一把,粗连皮接近一丈。加工之后,也有八尺可用的好料,树心料更是上上等精料。”
“还有一种更大,听说最大的料达到十九丈长,粗两丈。我也没听说过,已经派了府里五名一等木匠去看看,若是好料给土人再加点钱,听说山里运出来不容易,给上十匹八匹细麻布也是可以的。”
韩绛也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