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衣拿的疏。
是关于两淅、两湖、两江六路,在原先减免生子钱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份官府保育的项目,其实就是官府派发保胎丸与一点点滋补品。
韩青衣正在说服赵扩:“官家新登基,怕天下万民不知,更怕有人还念旧皇。所以要立新政,为民谋求福利,必会让万民感激。也会为我大宋增加人口。我却是知道,近十年来咱们大宋人口增加的极少。”
赵扩脑袋不好,他完全不知道这种事情所带来的影响。
赵扩问:“这事叔父可知晓。”
韩青衣立即回答:“我才疏学浅,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先请婶娘帮着参谋,后又请叔父审查文章、指点,这才敢拿着官家看。”
韩青衣三十多岁了,她所说的婶娘就是钱歆瑶,叔父自然是韩绛了。
赵扩一听韩绛看过,马上问:“这事确实会让天下百姓认为朕这皇帝作了好事?”
“臣妾不敢妄言,必然会。官家也可以在早朝的时候让朝中重臣一观,相信他们也会这样说。”
“恩。”赵扩喜欢这话。
自已新皇登基,眼下还没有半点功绩,也没有为办点什么实事。
这事可以办。
正在这时,东宫外却传来请罪之声。
赵扩将韩青衣的上疏放在袖子里之后和韩青衣一起走了出去。有太监高呼:“何人在此喧哗,惊扰圣驾。”
杨莲枝吓坏了,一把眼睛一把鼻涕的上前:“臣妾有罪,臣妾的兄长失礼在鹤鸣楼冲撞了建安伯,臣妾来向大娘娘请罪。”
赵扩一转头,总管太监上前:“官家,有这事。几个出宫采办的人也见到了,太国舅去鹤鸣楼与建安伯品茶,有人言语上失了礼数被建安伯的家丁请出了鹤鸣楼,后续倒也无事发生。”
韩青衣此时已经上前将杨莲枝扶了起来:“些许小事让妹妹紧张了,到屋内来洗把脸,喝杯安神茶。”
赵扩却是一背手:“青衣你歇着,朕去读会书,替朕安排你的小灶准备晚餐。”
“恭送官家!”
半个时辰之后,在韩青衣这里说了会话的杨莲枝回到自已宫里还有点惊魂未定。
坐下之后,接过宫女送来的参茶杨莲枝说道:“本宫待你们如何,谁能帮本宫查一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女、太监们谁也没回答。
杨莲枝再问:“是本宫待你们不好。”
管事太监上前:“是奴不敢说。”
“说,本宫当你们是家人。”
这管事太监说道:“就上次,娘娘的姐姐入宫,其婢女在花园之中说了几句话,听起来有些吓人。”
“小声讲来。”既然是吓人,杨莲枝就一定要听。
管事太监说道:“那贱婢是这样说:这宫里自古谁得宠,谁家在宫外便有势。韩家这半年来步步退让,定是在宫里失了势。还说什么临安第一少,也只是说说罢了,临安城内那人已经横不起来了。”
是了。
杨莲枝脑补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有些人嘴长说了些没见过世面的话,结果自已的兄长也是真傻,还以为自已真得势了。
就在这时,管事的太监又说了一句:“这话是说给娘娘的长嫂听的。”
瞬间,杨莲枝感觉后背发寒。
这是阴谋。
自已现在是美人了,可以说往前推一百年,也没有谁入宫之后这么快成为美人的。自已正在研究如何勾住官家的心,花了不少钱,也打听了许多的消息。而且在皇后面前也足够的恭顺。
有人想害自已。
因为那个人,永远也入不了宫。
杨桂枝!
一个仇恨的种子在杨莲枝的心中深深的埋下了。
杨莲枝对自已的管事太监吩咐道:“出宫去,告诉我的兄长,让他们明白韩家在临安城,在这宫内宫外是什么地位。也告诉他们我刚刚才大娘娘宫里请过罪,让他们也聪明一点去请罪,别被那个永远入不了宫的人给利用了。”
“是,奴这就去。”
杨莲枝的管事太监出宫,直奔杨家去了。
杨家,一大家子人挤在一个一进的小院内,也就是三分地大的一个小院,位置倒是不错,在内城的中心位置。
史弥远家不算穷,可在临安府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想买套大宅子,他家也不行。
可何况,史弥远也不会替杨家这么多钱。
杨桂枝之前不过就是一个宫女,她那来的钱买宅子。
杨家四兄弟,加上妻儿挤在一个一进的小院内,别说是厅,就是西厢都要隔成两间,否则人都住不下。
家里有仆婢,都是挤在柴房住的。
杨家四兄弟的老大杨次山与老二杨岐山正爬在床上让两个弟弟给擦药油,杨岐山在骂着:“这些韩家人还真狠,全是疼却是不见伤。”
杨次山阴阴的说道:“韩府家大业大,严州的好田都让他们家与吴家占了,若给他家当佃民吃饱都难。作工,非韩家信任的老家人,象我们这此外人只能作些下苦又挣不了几个钱的活。”
四弟杨冯山也跟着说道:“严州的学堂,他韩家的佃户、老工户、山户的子弟有些连束脩【最快发布】都不交,只是年节时给先生一点腊肉,而且腊肉还是韩家给准备的,我去读书却要我一年十贯钱。而且还不给发书本,要我自已抄。”
越说越气,杨冯山手上力道也重了几分,疼的杨岐山大叫。
杨冯山恨恨的说道:“今年更是可恶,吴越钱家全面接管严州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