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三桂的说法极度悲观,但是在场的满洲亲贵都觉得吴三桂这话有道理:“肯定不止万人撤过黄河,咱们现在撤绝对来得及,只要把八旗甲兵与汉军精锐撤过黄河,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阿济格所部号称有十万之众,但是所谓十万大军之中真正的关外老人不过五万人,而且这已经是把吴三桂所部都计算进去的结果,其余的绿营兵、新附军虽然谈不上不堪一击,对于流贼、土寇的时候更是格外勇猛,但遇到越明军的时候连摇旗呐喊的作用都起不到。
因此满洲亲贵与吴三桂的意见实际是完全一致的,都是建议尽快把八旗甲兵、外藩蒙古与汉军精锐撤过黄河,只要这些精锐部队保存完整,阿济格所部仍然是大清国实力最强的一个野战兵团,至于一般的绿营兵、新附军那是想要召募多少就招募多少。
而阿济格也觉得他们的说法有道理。
虽然河南全省都属于阿济格,阿济格在河南地面上可以说是真正的土皇帝,但是阿济格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独霸河南全省全是因为兵强马壮,如果兵马拼光了即使守住河南也会有人取而代之,因此他当即打消了退意:“既然大家都认为应当撤过黄河,那我也不可能跟大家对着干,但是在撤过黄河之前有两件事咱们得赶紧办了!”
在场的满洲亲贵听到阿济格愿意撤兵都松了一口气,实在这两年大清国屡战屡败已经影响到他们坚守河南的信心,所有人都觉得坚守河南必然是死路一条,现在阿济格肯撤兵,大家可以说是多了一条活路。
而吴三桂在这件事上更是特别积极:“英亲王,只要撤过黄河,别说是两条,就是二十条、两百条,咱们也会帮英王办妥!”
而阿济格也不跟大家客气,马上提出他眼中最重要的一件事:“首先就是咱们得赶紧通知豫王我们撤军的消息!”
现在豫王多铎刚进陕西,正忙于应付从汉中发动反攻的杨展军与贺锦军,阿济格这个时候从河南撤军可以说是把多铎的侧翼让给了多铎,多铎哪怕有通天本领也必须采取战略收容。
而佟养和第一个赞成阿济格的意见:“不管咱们撤不撤兵,都应当第一时间通知豫王河南方面的动向,这肯定没问题!”
吴三桂却是冷笑了一声:“英亲王,您就不必担心豫王,每次撤兵他跑得最快,如果不是他一直第一个逃跑,大清国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是去年或前年这个时候,吴三桂肯定不敢当着满洲亲贵的面嘲笑一位大清国的王爷,但是今年的形势已经完全不一样,吴三桂并不觉得多铎到底有多了不起,而且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诸位满洲亲贵都觉得他讲得很有道理,甚至一同笑出声来。
而阿济格却是面无表情地说道:“第二件事情就是在撤兵之前一定要跟曹州那边联络好,让他们放我们一马!”
吴三桂觉得阿济格这是万全之策:“没错,现在曹州贼之所以举足轻重,就是因为咱们与金华贼斗得你死我活,如果我们与金华贼一团和气,曹州贼恐怕会比小猫还老实!”
佟养和也觉得阿济格联络曹州的策略无懈可击:“咱们可以跟曹州那边说清楚,只要他们肯放咱们一马,咱们可以把整个河南都让给曹州!”
在场的满洲亲贵听到这个方案都是特别兴奋,甚至还有人说道:“前次曹州贼折腾得我们鸡犬不宁,现在也轮到金华贼享受这种日子,最好是金华贼与曹州贼能大战一场,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
眼下他们最盼望的事情就是越明军与曹州军现在就大打出手。
但对于曹州的刘泽清、刘良佐与左梦庚来说,阿济格撤兵的决定可以说是打了他们一闷棍,刘良佐脸色都白了:“建虏不是号称天下无敌,能以十敌百,能百击千,以千破万吗?怎么还没怎么打就已经跑了?河南可是他阿济格的封地,他撤过黄河岂不是只有豫北三府了?”
刘良佐甚至觉得阿济格既然已经决定撤过黄河,肯定不会坚守豫北三府,就象肃王豪格随时可能退出山东,毕竟连济南、开封、洛阳、郑州这样的名城都不准备坚守,怎么会坚守豫北三府。
只是左梦庚却觉得刘良佐考虑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要不要放阿济格一马,咱们肯放阿济格一马的话,阿济格应当能平平安安地撤过黄河,但是我们缠住阿济格的话,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正是阿济格决定与曹州方面联系的主要原因,而刘泽清更是愤愤不平地说道:“阿济格在信中只要咱们肯放他一马,就把整个河南地盘都让给咱们,问题是他早不撤晚不撤,偏偏在这个时候撤!”
虽然刘泽清、刘良佐与左梦庚是这次曹州起义的最终胜利者,但他们的胜利只能用惨胜来形容,毕竟山东方面用来镇压曹州之变的清军就有三十个牛录的八旗甲兵与六十个营头的绿营兵,阿济格用来镇压曹州之变还要多。
虽然刘泽清、刘良佐、左梦庚拼凑出了上万骨干部队与数万新军,但是与真正的清军正规军不管是战斗力还是其它方面都差了一大截,结果就是起兵初期虽然有所斩获,但很快就损兵折将损失惊人,如果越明军不出兵北伐的话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但即使如此也是一场惨胜,骨干部队只保存下来半数。
原本刘泽清与刘良佐还把希望寄托于战胜清军之后能大捞一笔,可越明军既然东西两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