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刑部尚书蔺大人和侍郎已经到了。”
“带上来吧。”皇后淡淡道。
两人走到皇后娘娘跟前,后边几个太监还抬着蒙着白布的木板子,将木板放置中间,蔺大人一把掀开白布,赫然是已经死了多时的苏幼莲。
苏幼莲的死状太过惨烈,吓得离得近的几桌姑娘惊叫连连,就连在场的几位皇子也别开眼睛,不忍直视。
只见蔺大人拱手道:“请娘娘恕罪,臣与侍郎郭悠已去偏殿探查,只疑点重重,须得将这姑娘抬过来,才能抽丝剥茧,识出真凶。”
许是躺在地上的苏幼莲流血过多,凡是露出来的皮肤都是青白色的,衣襟上满是鲜血,两道血迹滑过脸庞,无神的大眼睛直勾勾望着一个方向,诡异之极,叫权寒
皇后皱着眉,拿帕子捂住鼻尖,冷声道:“那大人就请赶紧开始吧,将莲儿摆在这儿终究不好。”
“臣遵旨。”郭悠上前拱手道:“娘娘,凶手就在这裕华园的众人之间!”
随着郭悠话音一落,席间的窃窃私语渐渐消失,猜忌与静谧在席间弥漫,在状况未明之前,也许身边的人就是那个凶手。
苏幼白捧着茶盏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将茶洒了自己一身。
“幼白这是怎么了,慌什么?”萧贵妃好整以暇的扶了扶发间的珠钗,起凶手苏幼白紧张什么?
“谢贵妃娘娘关怀。”苏幼白抿嘴一笑:“这席间都是各府的姑娘姐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幼白可是吓坏了呢。”
萧贵妃轻哼一声,没再搭话。
“据臣与蔺大饶勘探,苏姑娘是在未设防的时候,从背后被人用利器插入脖颈致死的。”郭悠顿了顿道:“如此近距离的杀人,这苏姑娘要么和凶手相识,要么就是贴身丫鬟,方便近苏姑娘的身。”
“宫里的人这么多,大人凭什么就能断定是席间的人,宫娥也是可以近身的。”太子紧锁眉间,沉声问道。
郭悠从容一笑,这个问题显然早就已经想到了:“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留意,宫里的宫娥是不戴簪的,她们的发间依据身边的主子品级不同,只佩戴不同颜色的珠花。”
“殿下请看。”郭悠指着苏幼莲颈间的伤口:“苏姑娘被利器所伤,伤口整齐狭窄,拔去凶器后只留有一圆形孔,臣已细细探查,这伤口不足三寸,内里平滑,不似刀割那样规整,思来想去,也只有簪最为符合了。”
“今日恰逢百花宴,能带着簪的,也就是在座的各位娘娘和各府的姑娘们了。”
“照大饶法,难道在座的所有人还要挨个验身不成?”萧贵妃不耐道,本来只是习惯性的跟皇后唱唱反调,没想到牵连出来这么大的事,连自己都快摘不清了。
“自是不用所有人跟着一块儿验。”郭悠拱手道:“臣到时苏姑娘虽然已经没了气,可伤口还在往外流血,因此只要将一个时辰内离席的人一一指认出就好。”
按照郭悠的吩咐,周围侍立的宫娥太监们很快将人指认出来,登记在册,交给郭悠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