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心里一惊,原以为只是个姑娘受了皮外伤,没想到连老夫人都倒下。
见李沁蕊的胸膛还有平稳的起伏,李大夫便先让后边跟着的学徒先给李沁蕊止血,自己则是先去给老夫人诊了脉。
老夫饶病可是耽误不得,前些日子刚嘱咐了,怎的又让老夫人受了气?
三根手指搭上了老夫饶脉,李大夫挑了挑眉,这脉象不浮不沉,不急不缓,节律一致,除了有些体虚之外并无大碍。
再看老夫人突然眼皮掀开一条缝隙,又快速合上,李大夫哪还有不明白的。
装模作样了一番,从药箱子中掏出笔墨纸砚,笔走游龙的写了张难以辨别字迹的方子交给林氏。
林氏接过药方子,屋里还有旁的无关紧要之人,这话也不好明:“老夫人受了惊,便晕了过去,现下可有大碍?”
“老夫人这是犯了老毛病了,再歇息一阵子便可醒来,除了按这张温补的方子服药,余下的便是静养了。”
李大夫是林氏的亲信,自然是顺着林氏的意思,后院里的阴私事儿见得不少,李大夫处理起来自然是游刃有余。
老夫人无事,李大夫便提着药箱子去瞧李沁蕊。
李沁蕊已经被人抬至一旁的榻上了,头上规规整整的包着布,脸上的血迹也已被擦得干干净净。
“老师,学生学识尚浅,不知怎么才能将这姑娘唤醒?”
那学徒一脸忐忑不安,压低了嗓音凑到李大夫跟前,生怕将旁人听见了,砸了自个儿老师的招牌。
李大夫不禁疑惑,他这个徒弟的本事他还是知道的,断不会有这种失误。
“可在少商、人中穴施针了?”
那学徒悄悄地点零头,提心吊胆的生怕哪里弄错了。
李大夫没再问什么,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可还是将锦帕搭在李沁蕊的腕上,细细诊脉一番。
李沁蕊撞破了头皮只是看着严重,流了满脸的血看着吓让很,其实在学徒给她包扎之时血已经止住了,流的血也不算多。
李大夫观其脉象,年轻人不愧是年轻人,看着是比老夫饶脉象更平稳些。
李大夫心下一哂,今儿倒是巧得很,一个两个的都没病装病,特别是面前这姑娘装得格外卖力。
在少商穴和人中穴上施了针还能忍得下去,看来在这高门深院活下去也绝非易事,须得步步谨慎,深谋远虑。
如今他的女也到了议亲的时候,可是得好好相看着,宁做农家妇,不做高门妾啊。。。。
“大夫,蕊儿到底有没有事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温玉的话打断了李大夫的胡思乱想。
李大夫掩唇轻咳一声,笔下边写着方子,边对温玉道:“夫人莫慌,这位姑娘只是暂时昏过去了,不多时便可自行清醒,这是补血的方子,夫人照着方子给姑娘服药便可。”
温玉顿时松了口气,赶快叫丫鬟去抓药,一只手紧紧握住李沁蕊冰凉的手,眉头紧锁着,李沁蕊一刻不醒来,她便一刻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