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斯的话语间充满了浓浓的恶意与狎昵,瞬间令温卿儿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她还道前些日子李文斯突然转了性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回想起今日种种。
为何李沁蕊这么着急的拉她出来,为何走到半路汀兰才想起拉着惜春去拿披风,为何李沁蕊偏偏在快到泉眼时才发现丢了簪子。
还有这根本就不存在的泉眼。
温卿儿后悔得恨不得扇自个儿两巴掌。
刚开始便疑点重重,她怎么不再多想一想。
她李沁蕊刚来京城不久,来到这安国寺中又并未同旁人接触,她哪里会知道这寺中有什么!
这一切都是这表姐弟俩的算计。
温卿儿只盼着去拿披风的惜春早些过来,可只怕是机会渺茫,既然她们已经将惜春支走,一时半会儿的可来不了了。
温卿儿心提到嗓子眼里,屏着息,缓缓地扭过头来看向李文斯。
只见李文斯眯着的眼睛中似乎透着饿狼一般的凶光。
鼻翼快速地一张一合,呼吸粗重地恨不得将周围的空气全部抽干,皮笑肉不笑的嘴角高高的上扬起来,露出一排森然白牙。
双手背后,只能瞧见从身后伸出的一捆子粗粝的黄黑色麻绳。
双脚大大的岔开,将本就不宽的径堵得严严实实。
温卿儿强撑着颤抖的双腿后退了两步,咽了口吐沫,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表哥怎的也在这儿,真是巧了,表哥真是跟蕊儿表姐想一块儿去了。”
温卿儿一开口,便觉得自己喉咙发紧,音调都变得尖锐了。
其间还掺杂着细微的颤抖,这让温卿儿更徒增了几分害怕和紧张。
惜春是等不来了,若是只盼着别人来救她于水火,只怕是一切都晚了。
只有靠自己跟李文斯拼了命,兴许才能夺回一线生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绝不可能为了苟活而对李文斯有丝毫的顺从,若是没这一生,她便只能九死了。
想到未知的恐惧,想到母亲哥哥,想到才遇到这么喜欢的阿煜,她还什么都没有呢,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
也不知母亲和阿煜什么时候才来救她,若是看到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会不会替她难过,会不会替她报仇。
一想到这儿,温卿儿又悲又恐,眼前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
若不是还得死死盯住李文斯的动静,只怕这泪珠早就争先恐后地落下来了。
“是巧得很呢,卿儿妹妹。”
李文斯从牙缝中挤出细细笑意来:“这巧合表哥可是苦苦等了月余呢!”
李文斯抓着麻绳的手垂在身侧,向前逼近了一步:“现在摆在表妹面前只有两条路了,表妹想听听吗?”
见温卿儿挪着步子往后推,满脸的凄然与骇意,李文斯心中的恶意更甚。
面上的笑容也就越发狰狞,甚至逐渐露出兴奋的狂热。
“表妹不话,表哥就当你默认了。”
李文斯握着麻绳的的手缓缓在温卿儿面前举起,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一条路,也是表妹最不吃亏的一条路,表妹只消乖乖听话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