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人还能.......”林氏忧心地皱着眉,有些问不下去。
“夫人暂且安心。”李大夫安抚道:“只要好生养着,平日里不费心劳神,能看到大公子娶妻生子也不定。”
听了府医的话,林氏与温卿儿这才心中稍安,林氏叫身边的王妈妈送送李大夫。
对身后的丫鬟婆子们告诫道:“府医所言切莫传到旁人耳中,若叫本夫人发现了,一律家法处置!”
“是。”丫鬟婆子们赶忙低头应下,林氏杏眼扫视一圈,这才带着温卿儿回了里屋。
绕了屏风进来,见老夫人欲从榻上起身,林氏赶忙迎了上来,拿了个迎枕垫在祖母背后。
“方才在外边什么呢?那么久才回来。”祖母问道。
温卿儿倚着祖母坐在榻沿,给祖母轻轻打着扇,笑道:“是好事呢祖母。”
“什么好事啊?来给祖母听听。”
“是昨儿姑母来信了,见您已经歇下了,就没来搅您好梦。”温卿儿话一落,林氏就叫身边的丫鬟将信奉到祖母跟前。
正好昨日来的信还未送到祖母手中,这会儿正好用这个借口掩盖过去。
“信上姑母等不及姑父将事情都安顿好了再来,便带着表哥和李家的一位表姑娘先过来了,估摸着再有个三四日就到了,祖母可要快快的好起来,不然姑母见着您可要伤心了。”
温卿儿替祖母打开信封,将几页纸交到祖母手上,祖母颤巍着手接过,逐字逐句的细细看着。
“好好好!回来了就好!”祖母颤抖着声音,泪珠氤湿了信纸:“自从跟女婿去任上,这都多少年没回来了,我都快忘了我的玉儿长什么样子了。”
温玉嫁给李望成李大人后,没过两年便随李大人去了南边,山高路远的一来一回就得大半个月。
去的头一年还回来过一次,后来温玉有孕生子,便不方便回来了。一年到头只能盼来几封书信,几箱子特产罢了。
如今表哥李文斯都已经十五了,掐指一算,可是有十六七年未见了。
越越伤心,祖母的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落在信纸上,刚刚府医还不能让祖母大喜大悲呢,温卿儿赶忙拿了帕子给祖母擦脸。
林氏也出声安慰道:“母亲可莫要哭了,若是哭伤了眼睛可如何是好,左右玉儿妹妹这些就回来了,不差得这一时,母亲好好养养身子,也好一起为玉儿妹妹他们接风洗尘。”
“是啊祖母,表哥您可一回都没见过呢,养不好身子,父亲母亲可不放心您出去见人。”
几番劝慰之下,祖母才平息了眼泪,用帕子沾了沾眼角道:“是这个理儿,可我一想到玉儿嫁的那么远就心疼啊,这么多年离娘家又远,受了什么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林氏听了暗自撇嘴,您这个女儿可不简单着呢!能不让别人受委屈都是好的。
当年还是温玉有意撮合自家哥哥和梅姨娘成亲呢,若不是当时温老太爷与林家有交情,带着温兆真去林家求亲,不定这梅姨娘就成了温家的正房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