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一身绣牡丹的交领绛色纱裙,梳得整齐的坠马髻上点缀着翡翠头面,腰身略有些丰腴,身量不高,相貌是随了老夫饶,只是吊梢眉和微微隆起的颧骨略显得有些刻薄。
一下车便快步到老夫人跟前,哽咽着喊了声:“母亲!”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她便是祖母思念已久的女儿——温玉。
“女儿不孝啊!十多年了一直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着,温玉脸颊流下两行泪,便要作势跪下来。
祖母赶忙攥着温玉的手,搀着她起来,老泪纵横,嘴巴懦懦地不出话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温玉拿帕子给母亲擦着眼角,细细将人从头至尾地看了一遍:“母亲身子可还好,我离京时您还满头乌发,这回一见,您发丝都已经尽白了。”
“你都成家了,你的孩子都长大了,母亲可不就老了吗!”
此话一出,更惹得周围人泪水涟涟,劝了好一阵子才止住泪水。
“哥哥,嫂嫂,这就是卿儿了吧,都长成大姑娘了。”温玉朝温兆真和林氏行礼,看向一旁的温卿儿问道。
温卿儿赶忙上前见礼:“姑母好,常听祖母和母亲提起您,这一见竟也不觉得陌生,像是从前就见过似的。”
“你这孩子可真是个可心的。”温玉笑道,从腕子上褪下了翡翠镯子套在了温卿儿手腕上:“姑母头一回见你便觉得打心眼里喜欢,这镯子还是你祖母在我出嫁时传给我的,如今我将这镯子给你,你可要好好戴着,莫要推拒,这是姑母的一番心意。”
温卿儿见推脱不过,只得收下,朝姑母福了一礼,浅浅一笑道:“那赶明儿卿儿给姑母送份礼,比不得这镯子,姑母可不要嫌弃才好。”
“卿儿跟姑母客气什么,卿儿送什么姑母都是喜欢的。”温玉一笑露出了两个和祖母一模一样的酒窝。
李文斯刚从后边的马车上下来,就听到自己母亲的话传来,原本还以为自个儿听岔了,这镯子母亲可是摸都不让人摸一下的。
还记得几年前有一个丫鬟给母亲整理首饰匣子时,就偷偷戴了这镯子一下,母亲就大发雷霆,将那丫鬟给发卖了。
没想到今儿竟送给了旁人,抬眼一瞧,那翡翠镯子正戴在中间那个美饶皓腕上。
李文斯向前走近的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他书读的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妹妹,只觉得她美极了,比江南秦淮的头牌都要好看,比那些烟花女子更多了些纯白皎洁。
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染上自己的颜色。
李文斯定了定神,收敛了眼中热切,理了理衣衫上的皱褶,快步上前:“给外祖母、舅舅、舅母请安文斯头一回回外祖家,心情激荡,竟不知该些什么好了着泪,一副热泪盈眶,不能自已的样子。
祖母赶忙上前拉着李文斯的手不住的打量着,李文斯十四五岁的年纪,生得白净,有些偏瘦,身量还没有开始拔高,穿着一身亮绸面的乳白色外袍,腰间挂着荷包和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