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实在拗不过孺子,只能轻轻的咬了一口,那菊花的香味顿时弥散在口腔里,带着些蜂蜜的甜香,“真甜!”她发自内心的说着。
“好吃就多吃些。”萧袅举着菊花糕说着,又往素娥的嘴边凑了凑。
素娥实在不好意思,忙自己拿了过来,“奴婢自己来。”说着又吃了一口,“孺子也吃啊!”素娥连忙给孺子拿了一块,递了过去。
萧袅接了过来,也咬了一口,“还真是美味!”她抬头看了看月亮,仿佛嘴里正在吃得就是月亮,“素娥可曾记得自己的父母?”
素娥咽下口中的菊花糕,眼里有着回忆,“记得,八岁之前奴婢过得还算幸福,那之后父母想得染了恶疾去世……”她的脸上有着哀伤,“后来就被哥哥嫂嫂给买了……”
萧袅听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天底下那有如此狠心的人,真是不配当人家哥哥!”
素娥摇了摇头,忙道:“怪不得哥哥,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也是没有办法。而且哥哥为我寻得去处也是极好的!”
“寻得去处那样好,为何你又被卖到王府为奴?可知一旦沦为奴籍,那可是一辈子都很难脱离的!”萧袅愤愤不平。
素娥支吾着不知该说甚,像是有甚难言之隐。
“你即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只要你自己心中不委屈就好!”萧袅见素娥一脸的为难,也不再多问。
两人坐在院中,又赏了会月,闲聊了几句,萧袅才起身回了屋。今早世子走了,她就没有再睡着了,现下倒是有些困了。萧袅躺在床上,一会便睡着了。等到醒来时。已觉天亮。
这一天,她又扮成谢顾然的样子出了府,今日她打算回一趟北城谢家,取回那二百金。只因她在市井看好了一间商肆,想着买来可以代卖遥白的画。她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北城而去。车中换回了女装,然后用湿帕子抹了脸。今日要去北城所以她只是将锅底黑直接抹在脸上,并没有涂油脂,所以很好擦掉。
“女郎。怎是你!”黎叔吃惊着看着门口之人。
“叔以为是何人呢?谷郎?”萧袅的脸上笑容满满。
黎叔揉了揉眼睛,这才看着眼前的萧袅开心道:“怎可能是谷郎呢?郎君昨日夕食之时,就被招去了廷尉府,那传信之人催得很急,郎君只说这十来日就不回来啦!”
“噢?”萧袅脸上闪过诧异,又想起了昨日到今日也没有见到世子,隐隐觉得两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萧袅进了门,也不急的往自己屋里而去。而是坐在厅中和黎叔说了会话这才道:“近来突然对医理很感兴趣,就想回来找几本父亲的书看看!”
黎叔点头,感慨道:“女郎以前对这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主君说了几次,都被女郎敷衍过去了,现下主君不在了,女郎倒是……”他突然察觉自己这话说得不甚妥当,匆匆闭了嘴,又看了看女郎面色如常,这才放心。“可要老奴帮着去找吧?”
萧袅摇了摇头:“叔不知我要找何书。我自己找找就好!”
“好,那女郎仔细那书房中的书怕是落了不少灰了。老奴最近也是偷懒了……”黎叔不好意思地说着。
萧袅宽慰着说:“人都不在了,打理得再好又有何用!”说着她起身便往内宅而去。
黎叔跟着过去,给萧袅打开了书房,站在门外等着。
萧袅走了进去,看了看摆放整齐的书籍,鼻子微微一酸。脑海都是谢父在这书房教绿萝写在的情景,“叔,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黎叔听出女郎声音中的哽咽,知道她心中难受,便默默地走开了。
萧袅摇了摇头,甩掉那些画面,往书架上看了看。抽出了几本入门的医理知识,只因她这一旬看那本《人间芳草集》有许多名称不甚其解。那次回来顺便找几本来看看。挑好了书,萧袅抱在怀里,就出门转到她的卧房。她迅速的走到床边,揭起床板,跨了进去,摸索着拿出了她那装钱的布袋,然后将一切就位。萧袅走到桌边,将找到的几本书一齐塞进布袋中,这才出了卧房。
到了前厅,又和黎叔寒暄了两句,就匆匆离开。
萧袅上了马车,她又扮回谢顾然,让车夫将马车赶往了市井。按照事先约好的给商肆的主人付了一百金。这商肆的位置极好,看似离市井最繁华的地方较远,其实却是去往州邸的必经之路。萧袅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也买了这间商肆。接着,又找来了人将商肆收拾了一番,置办了一些桌椅。萧袅打算将商肆的内间放置几张桌椅,可以让看画之人在此赏画品画……
日落之时,一切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萧袅这才赶了回去。
白日忙了一天,萧袅就早早上床休息了,刚才吃晚饭时,萧袅从素娥的话里知道,世子昨日日暮之时,出了门就没有回来,说是军中有事,去了军营。
萧袅不明白这去军营,带着谷郎作甚?这其中必有蹊跷。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忽然,有人大呼一声“有刺客—”,萧袅一骨碌坐了起来,心里跳得厉害。外面有侍卫举着火把,在四处搜查。她摸索着披上衣服,就慢慢的下床。她的目力极好,在黑暗中能看清屋内的陈设,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向桌子旁准备点上蜡烛。光明可以驱散心中的恐惧。
就在她要靠近桌子时,心中一颤,桌下分明有人,虽然那人极力控制着呼吸,但是谁让她的耳力太好,还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