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默言媚眼如丝的笑着,抬手顺便捏了捏九儿白皙的俊颜,手感真好,滑而不腻,肤如凝脂,她早就想这么干了,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样细滑。
“你——”九儿顿时语塞,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不忘了调戏他?亏他还为她担心来着,真是好心被雷劈。
冷哼一声,九儿红着脸拂袖退开,不过原本揪着的心,被她这么一闹倒是放下了不少,他不能理解自己此时的担忧,只是既然理解不了,那么便不要理解了吧。
他只是单纯的希望她不要有事,妖女虽然可恶,但是他却从没见她主动害过人,反而她还救过自己好几次,他只是当她是救命恩人,所以才会如此为她心焦吧?
九儿这么想着,果然心里舒服多了。
管默言足底生花,移步到了大厅中央,众目睽睽之下,她施施然的坐在西门豹搬来的椅子上,拢了拢身前的衣袖,管默言笑道:
“道长,请吧!”
绿竹君哼哧一声,大步走上前来,既然人家都束手就擒的等他逼着现原形,他自然没有挥剑斩杀的道理,至于让她现原形的办法则不可谓不多了。
此行之前,他从昆仑山带来了本派的涤魂圣水,正是妖精最惧怕的东西,此水泅于昆仑山顶,采日月之精华,集天地之灵气,吸纳数代修仙者的仙气,但凡妖物,一沾便会现出原形来。
绿竹君从怀中取出一巴掌大的青瓷小瓶,望着眼前笑吟吟的女子,却突生出了一丝犹豫,管默言毕竟并没有伤过人,妖物修炼成形不易,就这样毁了她的道行,他竟有些不忍。
“妖孽,贫道怜你修行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若你就此离去,贫道便放你一马。”
管默言听闻此言,竟拂袖失笑,一双杏眼生波,旖旎无限。
“怎么?道长莫不是真对小女子动了凡心,舍不得了吗?”
这句话本是两个人靠得极尽才说的,况且管默言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外人自然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只是见她笑得风情万种,美艳不可方物。
绿竹君登时脸色涨的通红,这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屡次调戏于他,实在是白白浪费了他的好意。
心下愤然,遂一手执瓶,一手用力拔开瓶塞,立时芳香四溢,浸染满室。
这涤魂圣水于修仙之人是提升法力的上品,于妖魔则是蚀骨的猛药,身后花执念一干人不免都屏住了呼吸。
暗处已经有人做好了准备,一旦管默言真的受不住现了原形,便马上将其救走,断然不会让绿竹君将其捉走。
见管默言始终笑意晏晏,丝毫不显惧色,绿竹君面沉似水,浓眉深锁,他口中念念有词,宽大的衣摆无风自舞,膨胀如鼓,素手轻扬,瓶中圣水便悉数泼出。
一阵白雾平地升起,朦朦胧胧,氤氲生烟,里外围着看热闹的百姓无不屏息以待,是人是妖就在下一刻揭晓,白日捉妖的戏码可不是每日都有的,如今有这好机会,定然要好好的看一番热闹。
白雾久久不散,弥漫升腾,云里雾里的让人根本看不分明,白逸尘已经有些焦躁了,他握紧拳头,只怕下一秒便要冲出去了。
“小默姐姐。”西门豹深知涤魂圣水的厉害,见管默言半天没有动静,那里还忍得住,惊呼一声,便要冲上前去。
“且慢!”花执念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管默言向来不是冲动的人,她绝对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此时赫然冲上去,只怕反而容易误了事。
虽然他也心急如焚,但是他必须等待。
白雾渐渐淡去,绿竹君稍稍后撤半步,为一会捉拿小狐狸做准备,他当然有这个自信,之前数百年甚至数千年都没有失败的先例,没道理他这么倒霉,或者说他这么幸运吧?
你还真别说,绿竹君道长倒是个好道长,就是命苦,这几年,什么悲催的事都被他赶上了,当然,最悲催的事莫过于,他竟然遇见了管默言,这真是悲催中的悲催啊!
当白雾终于散去的时候,管默言笑靥如花的样子,实在是刺眼的狠,绿竹君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复的检查了一遍青瓷瓶,没道理无缘无故失效啊?难道是在月满西楼做工的时候被那帮女人换成洗脚水了?不会呀,刚才那是圣水的馥郁香气没错啊!
难不成他真的冤枉管默言了?那绝对不可能,如果管默言不是妖,他宁愿自挖双目,她绝对绝对是只狐狸精,可是为什么她不怕圣水呢?
莫非是她法力高深?他再看看又不像,管默言身上的法力气息极其弱,甚至比他上次见她的时候弱了不止一点点,她明明仿佛受了伤,竟然还没有现原形,简直是匪夷所思。
“道长一直这般盯着奴家看,莫不是爱上奴家了?”
管默言扶着椅背,缓缓欺身靠近绿竹君,绿竹君此刻正想得入神,一时不察,竟跟管默言来了个鼻尖对鼻尖,她那毛茸茸的长睫毛,几乎就要扫到他的脸上了。
绿竹君从小到大几时与女人这般亲近过,让人迷醉的异香自管默言微敞的领口飘出,丝丝缕缕的钻入绿竹君的鼻翼,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行动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了。
眼看着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的绿竹君,管默言轻抚着胸口娇声笑道:
“道长一言九鼎,可莫要忘记了自己的承诺。”
绿竹君只觉得体内血气上涌,脸上红得都要冒热气了,尤其是胸口,仿佛被大锤狠狠的锤了一下似的,连呼吸都有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