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谢岩耐心等待皇帝召见的时候,“皇家卫岗学堂”放假了。
大唐的所有学堂,都没有寒假、暑假一说,谢岩原本打算按照后世模式设立寒暑假制度,然而出乎意料的遭到所有人一致反对,至于连理由也出奇一致,大家都认为,进学是神圣的,更是一生最重要的事,小孩子们多吃点苦是应该的。
如此理由,几乎和后世家长们的想法如出一辙,弄得谢岩不答应都不成。
幸好,由于新年和“上元节”的缘故,不放假那也是不可能,于是,谢岩给学堂定下每年十二月和来年元月,放假两个月的制度。
十一月二十五日,是学堂考试的日子。
当天,“羽林左卫”驻“洛阳”刘愣子所部,整装五百人,全部出动,将学堂周边进出所有路口完全封闭,禁止所有无关人等出入。
虽然说,学堂顶着“皇家”头衔,将所属范围列为“禁地”,平时极少有人进入,但真要是进了,最多也就是被学堂内专属巡逻队给撵出来而已,但考试当天,“羽林左卫”摆出的架势,分明是告诉所有人——谁敢进入,严惩不怠。
至于考试的规矩,谢岩没有考虑详细就走了,所以规矩是冯宝定的,要求可谓简单至极!就两条,第一,所有人的名字用白纸盖住,防止阅卷者徇私;第二,谁敢作弊,严惩,处罚手段是,打扫学堂卫生一个月。
初级班考的内容简单,上午是算学,大约相当于后世小学一到三年级的水平;下午考的是经史,也是极为简单的“论语”之类的注释,唯一有些奇怪的地方是,卷子上大部分考题都是选择、填空、判断题,默写和注释部分,仅仅只占三成。
冯宝听人说过,卷子是谢岩汇同先生们一起出的,期间发生过激烈争执,但最后还是采纳了他的要求,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强权”起了作用。
中级班不同,算学卷子是黄一清出的,冯宝看后吓了一跳,里面的内容居然达到了后世初中水平,有几题他都不会;至于格物学,那是谢岩出的试卷,包括了简单的力学和光学。冯宝知道,哪怕这只是最简单的,但却是大唐第一次有人将一些自然现象用文字的形式表达、并进行了解释,可谓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而文章考的却是简单的很,就是一道论述题,名曰“论防灾、减灾与赈灾”。
冯宝仔细琢磨了一下谢岩的用意,觉得他是在刻意回避了容易引发争议的话题,用了一个人人认可的事作为考试题目。
全部考试刚结束,整个学堂就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大部分学生们一起欢天喜地的跑出教室,去宿舍、去操场,找寻属于自己的快乐……
而少部分考得不好的学生,则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到最后。
冯宝很奇怪,似乎中级班的每个人都没有考好,全部耷拉着头,闷声不响的往外走着。
“都给我站住!”冯宝开口拦住他们,然后走近问道:“说说看,考的怎么样?”
十来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没开口。
“石子,你来说!”冯宝开始点名问。
“校尉,我……”石子欲言又止。
“少废话!赶紧说!”冯宝对石子那自然是不需要任何的客气。
“题目太难了!”石子摸了摸脑袋,一脸痛苦的表情道:“算学,我只做出来一半多一点。;格物学,只作出来一小半。”
“你个没用的东西。”冯宝脱口而出:“要是最后你考不及格,就别放假了,天天给我上课。”
“啊——”石子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可偏偏不敢多说什么。
“韩跃,你呢?”冯宝气得看都不看石子,直接又问。
“禀校尉,算学、格物学做了大半,就不知道对不对。”
“嗯”冯宝脸色好看了点,然而,还没等他说话,韩跃突然又道:“可那篇文章,实在不知道怎么写,所以……没写完。”
“废物!”冯宝气坏了,大声斥责道:“平日不好好学,考试就不会,也是个没用的东西!”说完,还意犹未尽地加了一句:“放假后,哪儿也不许去,跟石子一块去补课。”
“你们几个呢?”冯宝盯着房元昭他们三个,眼神极为不善。
“师傅,我还可以。”房元昭率先道:“文章写完了,算学和格物学,也都做了一大半。”
萧越、杜风也相继说出差不多的话语。
冯宝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道:“好,只要最后全部考及格,你们仨徒弟我就认了。”
房元昭他们闻言,是喜出望外啊,虽然他们嘴上一直叫着师傅和先生,事实上冯宝从来没承认过,今天算是正式认可了,当然那也是有条件的。
“那你们又考的怎么样啊?”冯宝向其他学生问道。
几乎每个人都面带愧色,似乎大家考的都不太好。
“唉——”冯宝重重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而后道:“回去休息吧,等分数出来后什么也都清楚了。”说完,独自离去。
批改考卷,那是先生们的事,冯宝唯一的作用就是监督,以防止有人情关系出现,他的古文造诣很差,因此,每当出现有争议的时候,他都本着和稀泥的态度,直到有一篇文章出现后,他再也无法用含糊不清的态度来对待了。
因为名字被遮盖,所以文章不知道是谁写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作者来自中级班。
文中对于防灾、减灾部分,写的非常好,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