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谢岩是真的打算“卖”给王福来一个面子,理由就是,他受后世影视作品的“毒害”太深,总觉得太监这帮人得罪不起,抱着能交好绝不交恶的想法。可是他忘了,这是唐朝,而且还是唐朝初期,宦官几乎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力。
当然,凡事无绝对,或许,也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呢?
“我看这样吧”谢岩终于在几个人的目光下开口道:“既然王公公的面子不可不给,那就给禁兵们一个机会吧。”
“校尉请明言。”裴士峰说。
“从此地向西上官道,直线约百里,我记得那,好像有个小镇,叫什么……”谢岩说着,眼睛看向林运。
“下马镇”林运道。
“对,就是‘下马镇’。”谢岩又接过话道:“现在我命令,禁兵以百人百骑,全装备,携三日口粮,急行军,于明日卯时全员齐装抵达‘下马镇’;令,雷火和刘愣子率各自己部下,全装备携三日口粮急行军,于明日卯时全员齐装抵达‘下马镇’;裴士峰跟随雷火部行军以作监督;林运跟随禁兵部行军以作监督。时间,自现在开始计算,若禁兵完成任务好于雷火部,从明日起可随我军一同就食,反之——”谢岩停了一下,看着裴士峰道:“要么给钱,要么按军中标准,如何?”
裴士峰算是听出来,谢岩提出的要求,带有强烈的打赌性质,而赌注就是“伙食费”。
军人,讲究的就是气势,哪怕会输,也决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手,裴士峰几乎没怎么考虑,立刻答应下来。
“好!”谢岩随即以军令口吻道:“两位去通知吧,记住,时间现在开始算起。”
等到裴、林二人离开大帐,王福来问:“谢校尉,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岩道:“身为军人,理应随时有作战准备,我提出的这个方法,要是禁兵能够做得到,我就承认他们是合格的军人,有资格和我的士兵一样,做不到,那就按标准来吧。”
王福来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个理儿,就没再问了。
比试的事,谢岩根本不操心,无论输赢,他都不在意。一个时辰后,不管那些参加比试的人是不是出发了,他都要起程离开,早日前往长安,才是他关心的事情。
裴士峰先陪同林运前往自己部下所在地,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后,禁兵们更是说什么的都有……他懒的听下去,就把带队的任务叫给自己的副手。
林运随后陪同裴士峰来到雷火的驻地,先让人把刘愣子找来,当面宣布了谢岩的命令。
裴士峰发现,这两位军官,居然一个字都没问,立刻开始招呼属下集合,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仅在数十呼吸之间,整一百名士兵,竟已列队站好。
随后,裴士峰又发现,当军官们宣读命令后,士兵们同样无人来问,而是迅速散开,一部分去领干粮、一部分去回营取装备,不仅分工明确,而且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等到他们全部穿戴齐整,再次列队的时候,裴士峰更是惊讶的嘴都合不拢,自己面前竟是一支“全甲士”的军队。军官着“明光铠”,士兵几乎清一色“山纹甲”,而且,全部是步兵。
当裴士峰跟随他们开拔时,不忘远远望了一眼自己的部下,见他们还在那儿穿戴装备,安放马具做着准备时,他差点没气晕过去,同样是军队,这边的都出发了,自己那边,还在“忙”着。
“幸好,他们都是步兵。”裴士峰如此安慰自己,这恐怕也是他还能坚持的最大原因了。
两支“比试”队伍先后出发,不久后,整支大军也开始启程。
当冯宝了解到谢岩对待宦官的态度后,更是盛情邀请王福来坐上马车,其实也就是马拉的板车。
这辆车,本来一半装货,一半坐人,冯宝为了不虐待自己,毫不犹豫的让石子把货搬上别的车,自己和王福来一前一后的坐车里,晃晃悠悠的“享受”着。
王福来坐在马车上,没多会,他就发现一事,问冯宝道:“谢校尉怎么也走路?咱家看这军中,战马很多啊。”
“他不会骑马。”冯宝想都没想地说。
“啊——”王福来惊讶的不行了。
“这不奇怪啊,我也不会骑马的。”冯宝很平淡地说。
“不是说笑吧,你们两位校尉,都不会骑马?”王福来更加吃惊地问。
“是真的!”冯宝稍稍坐直一些,道:“原本就不会,本想学来着的,可是警官说,不用学。”说完,又好像想到什么,解释道:“警官,是谢岩表字。”
“哦——”王福来轻轻点首以示明白,后又问:“为何不用学骑马?你们可都是领军的将领啊。”
“警官说了,会骑马就会想着逃跑,不会骑马就想不到,想到了也跑不了,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冯宝很是认真地说道。
“哈哈……”王福来笑了起来,道:“为了不逃跑,就不骑马?你二位可算是大唐最奇怪的将领了。”说着,他笑容一敛,再问:“那要是需要冲锋怎么办?”
“警官也说了,冲锋那种活不是我们干的事,他那样的人才合适”边说着,冯宝边用手指指后面不远处的一位全身铁甲的彪形大汉道:“看见没,他这种猛士,才适合。”
王福来先看看那名铁甲大汉,再看看冯宝的小身板,不觉微微点首,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可是又总觉得哪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