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眼见王福来一幅“丧气”的模样,知道是时候给他希望了,于是装出一幅有“大事”要谈样子,先起身去门外看了一下,然后再把包间的门关上,最后,回到自己案几前,坐下,双眼看着王福来,一动也不动。
王福来被冯宝看得心里“直发毛”,心中有些不安,但表面上还能勉强保持镇静地问:“冯校尉可是有话要说?”
“王公公,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王福来被冯宝莫名其妙地一问给弄得愣住了,过了半天才说道:“校尉师从名门,文韬武略皆是不凡……”
“假话、虚言!”冯宝直接打断王福来的话,再说:“王公公,我们认识可不短了,相处也算是不错,公公不能说点实话?”
“我没说假话啊。”王福来心中暗说,不过他很快反应过了,眼前这位是一向不喜欢“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反而更喜欢用“粗俗”的话语来表达。
想通了这层后,王福来直接说道:“校尉为人爽直,出手豪迈,是个好人。”
“那算不算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呢?”冯宝追问。
“那还用问,当然是!”王福来想都不想地说,心里却暗说:“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说什么?”
“有件事,警官也不知情,因为对我们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对王公公来说,可是意义非凡,却不知公公是否有兴趣听一听?”冯宝故作神秘地道。
“校尉请说。”
“在我说之前,我得先向王公公讨一句话。”冯宝没有说下去,而是把目光盯在王福来身上,似乎在等他说。
王福来此时已是真的好奇心大起,忍不住问:“校尉想讨什么话?”
冯宝继续看着王福来,缓慢地说道:“我说的这件事,如果日后对公公有所助益的话,还请公公飞黄腾达之后,对我稍许关照一二。”
冯宝越是不直接说出来,王福来就越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他自然也就越想知道,至于什么“日后关照云云”,其实那都是小事。在他看来,如果有用,那一切都好说,如果没用,自然也就没什么“关照”一说了。
“校尉言重了,咱家和校尉一见如故,不管校尉所说何事,但凡能够帮得了的地方,咱家都会帮的。”王福来说的是非常客气。
冯宝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有王福来主动说出来,他才好继续说下去。
“王公公,你也知道,我和警官是自幼同窗,当年进学之时,因为过于顽劣,先师时常将我留下教训。”冯宝先做了一下解释,再说下去:“那天来了一位老道士,跟先师却是好友,他们畅聊之时,我刚好被留下背书,这才得以听到一件秘闻。”
说到这里,冯宝停了一下,拿起案几上水杯,喝了一口清水,再压低了声音道:“道士说,他在蜀中云游时,曾见到一位女娃,说此女‘天生贵相’,日后‘贵不可言’,先师曾问,此女何人?现在何处?道士说,‘武氏女,两年内必入宫’。至于后面的一些话,当时我太小,实在记不清楚了。”
“校尉指的就是这件事?”王福来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靠谱,不就是一个道士的算命说法,岂可当真。
不用去看,冯宝也知道王福来是不会相信自己话的,所以他又问了一句话:“公公可想知道,那个道士是谁?”
王福来脱口问出:“谁?”
冯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袁——天——罡!”
如果,冯宝说出其他任何一个人的名字,王福来都会嗤之以鼻,唯有“袁天罡”这个名字,对王福来而言,那是不信也得信!
袁天罡是谁啊?他是天下间名气最大的道士,精通相面、算命之术,曾经准确预言杜淹、王珪两位宰相和前刑部尚书韦挺在官场上的沉浮,其预言之准,连太宗皇帝都专门召他入宫,令其留居长安,以备垂询。可以说,从他口中说的来话,不由王福来不信。
“当真是‘袁天师’所说?”王福来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决无虚假,若有半句谎言,我日后必定不得好死。”冯宝尽管是个“无神论”者,还是很认真地指天发了一个誓。
王福来是真的信了,原因却很简单——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冯宝说谎的理由。冯宝没说谎,就意味着那件事,必定是“袁天罡”所说,而“袁天罡”的话,想让王福来不信都难!
王福来默默地闭上眼,把冯宝说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睁开眼道:“‘袁天师’说的那个女娃是蜀中人?姓‘武’?”
“正是。”
“校尉是哪一年听到此事?”王福来又问。
“贞观七年,那年我五岁。”冯宝眼都不眨地说道。
“那也就是说,那个女娃是在‘贞观七年’到‘贞观九年’之间进得宫。”王福来这句话更象是对自己说。
“没错。”冯宝肯定地说。
“不对啊!”王福来突然想到一事,冲着冯宝道:“你的官凭上明明写着是十六岁……”
“别提那个官凭!”冯宝抢过话道:“刘定远那个混帐,把我弄成‘洛阳’人十六岁,警官成了‘长安’人十七岁,我还没找他算帐呢。”
“哦”王福来想起来了,谢岩和冯宝二人官凭上记录的内容都是刘定远自己编的,这事他早在辽东的时候,就听林运说起过。
这下,王福来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