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非战时,雷火没有着甲,穿一身厚厚的袄子,带着帽子、围脖和手套,外面加身军服,全身上下仅露一双眼睛,再将横刀往腰间一挂,站在营地大门口,跟一尊“门神”似的。
当快马接近时,雷火把手摁在刀柄上,冷冷地看着,瞧那架势,若对方接近而不减速的话,恐怕他就要抽刀上前袭杀了。
来者身着军中制式皮甲,纵马至雷火二十步左右时,提缰勒马,再翻身下马,牵马前行,雷火远望这人有点眼熟,可就是一时间想不起。
“某家‘折冲都尉’刘定远,特来拜会谢岩校尉。”
“刘都尉!”雷火大惊道:“怎么会是你啊。”
雷火认出来了,来人居然会是刘定远都尉,他赶紧跑步迎了上去。
刘定远一脸疑惑地看着雷火,问:“请问你是?”
“雷火啊!”说着,将围脖往下一拉,露出一张满面络腮胡子的面庞。
“原来是你小子啊,哈哈!”刘定远笑着大声道,还握手成拳地在雷火胸口击打了两下。
雷火毫不在意地笑道:“都尉何时回‘长安’的?怎么也不事先派人来说一声。”说着,上前亲自接过刘定手中缰绳。
“刚回来两天,才知道你们在这里,我这不就来了吗?”刘定远一边说,一边向营地里走去,随即又问:“听说你现在是‘同州镇将’?那两个小子呢?现在升什么官了?”
雷火知道刘定远指的是谢岩和冯宝,于是说道:“还是校尉。”
“什么?”刘定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想再问,雷火马上抢着道:“此事一言难尽,待会都尉一问便知。”
说话间,两人来到“瞭望塔”下,雷火冲着营房那边大喊道:“谢校尉、冯校尉,你们快来看啊,这是谁来了!”
经雷火的大嗓门一叫唤,营房里差不多每个人都听见了,头一个走出来的人是刘愣子,他看到刘定远后先是一怔,继而大喜,快步跑上前去,同时嘴里大叫道:“弟兄们,是刘都尉来了!”
“哪个刘都尉啊?”冯宝在谢岩房中,听到刘愣子的话后,一时之间似乎想不起来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谢岩也没想起来,但是却起身往门外走。
两人走出门,看到一群老兵和林运他们围着一个人在那说些什么,气氛非常热烈,可他们还是看不清来人是谁。
倒是刘定远先发现了他们,推开人群迎上去“哈哈”笑道:“谢警官,冯兄弟,你们可好啊?”
“刘定远都尉!”谢岩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愣在那儿,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哈哈,原来是你啊!”冯宝大笑着走过去。
谢岩此刻也反应过来,跟上去说道:“刘都尉能来,简直就是喜从天降啊,来来来,快请屋里坐。”
一群人簇拥着刘定远走进接待客人的房间,马上就把整个房间都给坐满了。
刘定远进屋以后,看看桌椅,再瞧瞧正烧水的“煤炉”,不停地“啧啧”称赞,最后坐下来道:“变化太大了啊。”
“可不是吗,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两位想出来的。”雷火说话间,将帽子、手套还有围脖取下来递给刘定远,又道:“还有这些,要没它们,‘辽东’那地儿,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刘定远翻看了一下手上的围脖等物,然后放下说:“都是好东西啊,有了它们,大军何惧寒冬?你们两个,确实够聪明,某家当时还真是赌对了。”
对于当初刘定远推荐一事,谢岩他们后来从林运处已然得知,此时定然需要当面谢过。
几句客气话后,谢岩问道:“刘都尉不是去了‘陇右道’吗?此番回‘长安’,莫不是要升迁了?”
“没战事,哪来升迁啊,某家回来,是家中有事,不值一提啊。”刘定远显然不想多说什么,他换个话题问道:“听说你们把‘安胜关’拿下了,快说说,怎么作到的?那可是要隘啊。”
谢岩和冯宝对视一眼,最后冯宝一拍雷火的肩膀道:“让老雷来说,他是直接参与,我们那是摇旗呐喊的。”
雷火也不客气,马上接过话,从“一日三餐”开始说起……
见他们说得热火朝天,谢岩没有去插话打扰,招手示意让石子过来,然后低声道:“你去安排一下饭食,把为除夕准备的都拿出来。”
石子默然领命,临出门前,还轻轻地叫上几个人跟随,要不然他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差不多说完“安胜关之战”时,石子来报:“酒菜准备好了。”
于是众人又簇拥着刘定远一起来到专门吃饭的“食堂”,当刘定远看到一张巨大的圆桌上放满各色菜肴的时候,他再也淡定不了了,吃惊地问道:“你们、你们平日里吃这些?”
冯宝一边招呼众人坐下,一边说:“平日里没那么多,这不是要过年了吗,自然多了些。”
刘定远“哦”了一声,刚刚坐下,那边刘愣子却说了:“平时也差不了多少,天天都是肉,都吃腻了。”
“好你个刘愣子啊,才吃几天肉就嫌弃了?要不你回家去,看看能不能吃得上。”雷火非常不满地说道。
“我、我不就是随便说说嘛。”刘愣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嘴里嘟囔了一句,把头一低,坐下了。
谢岩坐下后道:“其实愣子说的没错,这人啊,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