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自打进了“王宅”,东看看西瞧瞧,显得十分好奇,他没有想到,王福来居然把这座不大的宅院,弄得十分精致,和他以往通常看见的北方宅院不同,里面不仅有亭台楼阁,还有假山和奇石,颇有南方宅院的韵味。
冯宝在一座凉亭里看到王福来,第一句话就说:“王公公啊,看不出来,你这座宅院,弄得很不一般啊!”
“咱家可没这个本事弄哟。”王福来笑着回了一句,等安排冯宝坐下后,他对跟过来的王禧道:“禧儿,去泡壶茶过来。”说完,又对王禄道:“禄儿,你带石子去休息一下。”
“是,伯父。”王禄和王禧同时应了一下。
等旁人离开后,冯宝笑问:“王公公啊,你有什么机密事,连自己人也不能听啊。”
王福来道:“咱家可没有机密事,冯校尉有没有那可就难说咯。”
冯宝“哈哈”笑道:“我事情一大堆,可没什么机密的事情。”
“王公公,现在可还好?”冯宝以朋友的身份,关切地问了一句。
“还算不错,”
简简单单四个字,冯宝听出了一份满足。
“好事啊!你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冯宝由衷赞了一句。
“冯校尉在‘洛阳’可好?”王福来同样关心地问。
冯宝道:“除忙了点,其他都挺好。”
王福来道:“校尉你是太能干了,就不能把事情交给下面人做吗?”
“唉,得用的人手少啊,不得不自己来做。”冯宝一脸无奈的说道。
王福来刚想张口说话,却看见王禧端着茶壶和茶杯过来,便又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王禧走进亭子,将茶壶放好,再给他们两人每人斟了一杯热茶,分别递给他们后,才缓缓退到停外,肃然而立。一副“时刻准备着”的模样。
“校尉啊,你觉得禧儿如何?”王福来看着冯宝问道。
“一面之缘,很难评说,”冯宝实话实说道。
“咱家要是说,宅院都是禧儿弄的,校尉又当如何看呢?”王福来不紧不慢地说。
“王公公没有开玩笑吧?王禧可才只有十一岁啊!”冯宝很是吃惊地问,不过立即他又自我解释道:“王公公不可能拿自家子侄说笑。”
紧接着,冯宝问王福来:“宅院既然是王禧弄的,可见他天资极高,是个可造之材,却不知公公有何打算?”
“实不相瞒,我王家,祖祖辈辈就没有出过读书人,咱家让王禄把禧儿接来,给他请先生,教他读书识字,就是想让他好好用功,日后参加科举,考个进士,也好光耀门楣,可他倒好,不认真读书认字,偏偏对画画和摆弄房屋有兴趣,宅院就是他弄出来的,虽然很不错,可是咱家心里气啊。”王福来说到激动处,话都有些说不周全了。
冯宝听懂了王福来意思,出言劝道:“王公公莫急,王禧还小,来得及,来得及。”
“唉……”王福来长长叹息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接着说道:“王禄资质平庸,在商号里做事,也还算得力,咱家也很放心,禧儿不同,他有天分,是我王家唯一的希望,冯校尉啊,我知道你一向主意多,就给咱家出个主意吧。”
“啊——”冯宝顿时愣住了,来自后世的他,太清楚了,如果想让一个不爱学习的孩子爱上学习,那比登天之难也差不了多少。
然而,王福来那是今非昔比了,加上冯宝知道以后武媚的“高度”,他明白,王福来的这件事,不办也得办!同时,他还清楚的记得,谢岩曾经说过“太监,尽可能的去笼络而不要去得罪,他们这些人,心理多少有点问题,把事办好难,但是办坏事那可是一流的,交好他们,给自己减少麻烦,才是主要。”
冯宝看着王福来,再转首看了看亭子外面站的王禧,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觉得,他需要改变一下学习环境,应该会有帮助。”
“学习环境?是个什么章程?”王福来听不懂,只能问。
冯宝道:“‘卫岗乡’即将开设学堂,让王禧去学堂进学吧。”
“就是谢校尉提出的‘皇家学堂’?”王福来显然听过这事。
“不错,警官办的学堂,将是大唐独一无二的学堂,所有的学生都将是‘天子门生’,我这次来‘长安’,也是为了学堂的事。”
“天子门生”王福来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哪怕他再不懂,也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更加知道,成为“天子门生”会有什么样的好处,他几乎第一时间就已经决定了——让王禧去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