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元夕,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最北的燕国都城和最南的南越都城,都在这一天挂起了红灯笼。
楚国都城的王宫,头戴彩色翎羽的舞女正在排练,再过几个时辰,她们将要给楚王献舞,排练后休息的间隙,其中一个舞女在饮水时,看见脚下有一张写满字的布条,惊讶之中将其捡起,浏览之下面色大变,当即趁着没人看见扔掉。
在全天下都多欢声笑语时,彭泽虽然节日的气息不浓,但盘踞在彭泽各处的势力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无权无势无功夫的普通百姓,这一天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有权有势有功夫的人,这一天正忙着在家陪着亲人。
夏元皓在校场陪着士兵。
校场宽阔的地面上搭建了一处高台,高台的下面有盘坐在垫子上的两千多士兵,他们正张嘴流口水的看着高台,高台上面有不少身姿绰约的姑娘,她们在鼓声的节奏中,不停的来回跑动。
夏元皓捏着自己的下巴,不停的来回磨砂,这些舞蹈在夏元皓眼里也就那样,但是在周围的反响实在太激烈了一点,当然也有对方是女人因素存在,当兵的人难得看见女人,虽然有专门的营妓存在,但那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你去安排一些人,保护天香楼的舞姬,不要让她们被士兵骚扰,允许你使用木棍和鞭子,对情况严重的人可以用剑。”夏元皓对身边的张龙说道。
张龙低头领命:“是!”
看着离开的张龙,焦成、蓝章、唐录、罗印、封言、胡孝等五人心中一紧,在这样喜庆的时间夏元皓居然会允许动剑。
对普通人而言,元夕最大的快乐,就是能吃的多一点,走运了还能吃到肉,张龙和卫业最初的建议,请士兵们吃一顿带肉的饭,但夏元皓坚持请天香楼的舞姬,在彭泽这样的复杂的地方,让人最好的归心的法子,就是让这里多一丝情怀和记忆,他不可能也没法保证自己的士兵绝对的忠诚,让士兵对自己忠诚需要细心的维护。
“.…..好!”
“真好看!”
“漂亮!”
“这都是仙女啊!”
“娶一个回去做媳妇,就是死也值了!”
宗师级的耳力,可以捕捉到很多声音,最后这也让夏元皓嘴角上扬,因为这些舞姬都有明码标价,只需要一百六十两银子就能带走,不管是做妻妾,还是做通房的丫鬟,都随主人的愿意,她们原本就是奴隶的身份。
在舞姬开始献舞之前,夏元皓就做出过规定,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只要没有上官的命令就不能离开坐垫,这个命令绝大部分人在遵守,有少部分人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夏元皓只是瞟了一眼空了的垫子,并没有多说话。
一个半时辰过去,在最后一支舞结束前,夏元皓来到高台的后面,路过持剑的张龙,看了一眼被绑起来的十几个人,继续迈步来到后台,看见一个一身淡蓝色的衣裙的女子。
“早就听说天香楼的舞曲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夏元皓对她说道。
女子对着夏元皓盈盈一礼,带着恭敬的语气说道:“天香楼夏倾,见过彭泽君。”
“夏倾!?”夏元皓的眼皮一跳,“居我所知,残月楼有十大楼主,其中有一人名叫夏倾,不知此夏倾与彼夏倾是什……”
“正是残月楼夏倾。”夏倾不等夏元皓说完,自己直接回答了问题。
夏元皓的眼皮又是一跳,身体里的真气加速运行,面对夏倾时的感觉很危险,就像是在面对一处深潭,平静之下的深度不可测量。
夏元皓目光盯着夏倾的眼睛,脸上露出微笑,问道:“残月楼对彭泽的事情怎么看?”
夏倾回道:“草民是个苦命人,只想混口饭吃,哪里敢对彭泽有什么看法,彭泽是彭泽君的彭泽,天香楼也不敢对彭泽有任何看法,还怕彭泽有一天不让天香楼继续营业了呢。”
夏元皓笑着回道:“天香楼是能使彭泽繁荣的一份子,我愿意它能一直运营下去。”
夏倾眉眼弯弯,笑语盈盈的回道:“草民承彭泽君吉言。”
夏元皓走出后台,此时的舞曲已经停歇,火头军带着人给士兵们发放陶碗,高台后的舞姬们开始收拾东西。
“是不是太顺了一点……”看着舞姬和夏倾离开的背影,夏元皓不禁摸着自己的下巴,本来是想试探一下残月楼的态度,不想对方直接坦诚相待,这让他有点搓手不及的感觉。
夏元皓晃了晃脑袋,现在不是去想着些的时候,他伸手接过曹天阙递过来的陶碗,里面装满了琥珀色的酒水,来到高台的中间,看着下方全部站起来的士兵。
“不管你是来自哪里,不管你的出身如何,不管你有着怎样的背景经历,在这一刻我们相聚在这里,为了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就为了我们之间的缘分,我们在这里干了第一碗酒!”
一片咕噜咕噜吞咽的声音响起,在夏元皓侧拿着陶碗,示意自己喝的一干二净后不久,陆陆续续的两千多只陶碗被以同样的方式拿着。
“这第二碗酒……已经没有第二碗酒了,为了买足够的肉给大家吃,也为什么给大家留够下次发军饷的钱,所以只有一碗就,现在开始为大家上肉!”
在夏元皓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火头军,带着安置装有肉汤的大缸和肉块的大框的板车进场,给每人的陶碗里舀了满满一碗的肉汤,每人发放一块足足半斤的肉块。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