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夫子在想什么呢?”夏元皓抱着三卷竹简来到书塾,他故意加重脚步走进风知己的书房,却见他完全自顾自的发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到来。
“嗯……?”风知己闻声扭头,看见突然出现的夏元皓,惊讶的问道:“公子你怎么来了?”
将怀里的竹简放在桌案上,夏元皓反问道:“风夫子对我来着请奇怪?”
“老朽冒昧了,公子见谅。”风知己对夏元皓微微拱手表示歉意。
“风夫子快别这样,多年的相处下来,那里还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摆了摆手之后,夏元皓好奇的询问道:“刚刚见风夫子沉思的紧,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难道你还没从缓过来吗,这不都过了好些天了嘛。”
前院角落里的窑没有因为夏元皓的离开而停火,这些日子张龙和曹天阙一直都在冶铁锻器,已经做出了接近钢制的刀剑百百余柄,而最初的那柄剑已经被售卖了,这柄唯一被售卖的精钢长剑,被卖出了七千多两的白银的高价。
“公子误会了。”风知己对着夏元皓询问道:“张龙河曹护卫两人,已经锻造兵刃一百零九件,不知道公子是否打算,如第一柄剑那样去都城卖掉?”
“当然不是!”在风知己目光中,夏元皓回答道:“即便是土窑快要停火,那锻造出来的兵刃应该会超过一百三十件,这样数量兵器,这样不同于铜的金属,若是全在雍城售卖,那就是捅破天的大事件。”
正在风知己越来越有精神的目光中,夏元皓捏着拳头说道:“这些钢铁铸造的兵刃,我会均匀的散布在诸国交易,这样才能卖出最高的价钱,也才能不让人知道是谁锻造了这些兵器。”
“可是公子就没想过把这些兵器送出去吗?”风知己急切的说道:“若是公子能将这些兵器献给王上,公子就能……”
“就能得到我父王的欢心,还能得到别人一辈子都挣来的功劳。”夏元皓看向风知己的眼睛,提高自己的声音说道:“然后在两位王兄离开雍城的日子里,公子皓重出朝堂成为争权夺利的一个点,此后无论时候能坐上王位,我将永远被忌惮,也将永无安心宁静的日子。”
夏元皓看着风知己的眼睛,认真的询问道:“风夫子知道我无意与二哥争位,夫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公子三岁同时诸国文字,七岁时便能议政力主废除人祭,还能谏言并让朝堂同意限制奴隶的数量,更提出了科教选官的理念,此外还习得一身的武艺,若论文武朝政方面的成就,公子并不在王太子鼎之下,老朽就是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退的那么远,跑到西山这里来。”风知己面红耳赤的对夏元皓说道。
抿了一下嘴唇,夏元皓跪坐而下,将桌案上的竹简拿下,对着刚刚走来,此时已经吓呆了的陈金方说道:“去泡两壶水来。”
夏元皓伸手示意自己的对面,对风知己说道:“我们坐下说如何?”
待风知己在对面坐下,夏元皓开口说道:“风夫子的想法元皓理解,只是风夫子应当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即便我能比二哥做的更好,但是我也不可能登上王位。”
风知己瞪着眼睛:“为什么?”
夏元皓回答道:“在我年提出科教选官的时候,我夏元皓通往至尊之位的路就已经断了。”
“科教选官和公子继承王位有什么关系?”风知己不明所以。
即便是腹中藏书万千,但是老学究就是老学究,没有通达的智慧,还是难以成为一方文宗。
夏元皓解释道:“天下十六位君王,采用举荐和世袭两种制度,世袭选官只面对世卿家族的子弟,而与庶民百姓相关的只有举荐制度,但是握住举荐权利的却是世家和官宦,故而天下的力量基本都握在世家大族的手里。”
“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那些被举荐上去当官的人,或多或少都与世家有着斩不断的关系,不说天下的官宦,就说夏国的官员,不是出身世家的能有多少,真正与世家没有关系又能有多少。”
“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乡野民间,世家的触角能接触到所有的人,面对世家这样庞大的力量,天下列国大位的传承,谁敢完全不在乎世家的态度,天下文武官员,出身世家的良多,能先国家后家族的人几乎没有。”
“科教选官的核心是不问出身量才授官,科教选官就相当于掘了世家大族的根基,他们怎么可能容我登上王位,然后拿着科教选官的利剑斩了世家的根,所以在我提出科教选官的那一刻,王位与我就没有关系了。”
夏元皓看着一脸震惊的风知己,说道:“或许世家会因为各自的利益而争斗,但是面对我这样直接威胁生存的人来说,只要是看明白的人都会联起手来对付,而恰巧世上聪明的人很多。”
说道这里,夏元皓的目光深邃:“还记的尚贤馆的血案吗,你以为单单王、萧、白三家就敢请刺客对我出手,还是说一个孩子值得赤潮出动最顶尖的杀手,要知道赤潮可是能流传千年的杀手组织。”
“可…….可是,公子……公子应该禀报王上,王上会为公子做主的。”风知己被夏元皓说的话震惊的无以复加,匆匆间说了这么一个主意。
夏元皓摇头:“没有用的,就算说给父王知道,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况且我们还更重要的事情做。”夏元皓重新将竹简摆了出来,“请夫子和元皓一起完成三字经、弟子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