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日的清晨,通西城外黑压压陈列着大片的兵卒,嘿咻嘿咻的号子声,在四周激荡传播。
伴随着晨雾消散,观察敌情的巢车,抛射飞石的投石车,搭桥护城沟渠的壕桥,抵挡箭矢的木幔,模样狰狞的床弩,木梯折叠的云梯车以及架着巨木的冲撞车等等,大量攻城的重型器械被推向城墙。
初阳冲破云雾,当阳光洒落的那一刻,冯河、薛熊、毛思贤、史尤四人同一时间,举起捏拳的右手,猛然挥下:“攻城!”
阵列最前的五百主,锵的一声抽出自己的长剑,厉声大呼:“杀啊!”
如同洪水开闸,通西城四周的夏国兵卒,亡命般的冲向城墙。
“弓箭手,自主射杀!”
戎族人出乎意料没有驱赶百姓上城墙,而是选择了两军的直接交锋,还是说戎族主事者明白今日是决战,让百姓上城墙反而碍事。
眼见前方士兵被箭雨噗嗤噗嗤的射杀,冯河策马来到阵营前方喝道:“弓箭手准备!”
仅仅片刻的时间,两千弓箭手出列,冯河剑指通西城墙:“三连射!”
三道箭云刹那之间而至,城墙上的戎族人顿感天光微暗。
“哚哚哚哚哚哚”
箭雨疾速落下,钉在军械房屋等木制物体之上,发出合奏出美妙的死亡混音,城墙上和城内戎族士兵至少死去两百人。
与此同时,南边的战况与东边相似,唯一不同的在从冲撞车,南边的冲撞车更加庞大,推车的人都是完全覆甲的魁梧之人,其中最魁梧的是曹天阙。
“哚”
夏元皓举盾,挡住箭矢,瞅了一眼城墙,手持斩魄刀,低调的前行。
这里是军队的交战,用尽全力或许能挡住一两只箭矢,但是引起戎族人的注意就麻烦了,不说以箭雨完全覆盖的射杀,就说以床弩来几下,只要轻轻的碰一下,最轻的都是残废,那可是用来扎城墙以供攀登的东西。
此时的夏元皓伪装成普通的士兵,除了手里黑色斩魄刀,没有任何与其他的甲士的有区别的东西。
“轰”
磨盘大的石头砸在城墙上,发出的轰隆声震耳欲聋,城墙下的夏国士兵感觉脚下的地面都是一震。
“公子小心。”
张龙将夏元皓猛的扯的拖后好几步,随即只见五尺长碗口粗的滚木落下,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战场果然是卫姬四伏,只不过多瞅了一眼,天空中的飞石,就差点伤于滚木,简单的四下看了一眼,云梯车下不停的有士兵落下,还有滚木、礌石、金汁、滚油等纷纷落下,计算道城门的距离,确定冲撞车的位置。
“跟我走。”
夏元皓带着张龙想着城门出赶去,等看见城门上那道不宽缝隙,透过缝隙能看见门上的三根门闩,当下不由的欣喜的说道:“看来得给杜二升官了。”
重重盾牌的掩护下,冲撞车终于被推倒不远处,夏元皓对张龙说道:“去吧。”
张龙回道:“公子保重!”
等张龙举盾持剑,向着冲撞车奔去,夏元皓站到城门口,借着城门的上檐,躲避城墙上方的落物。
双手紧握斩魄刀,安静的真气在经脉中疾速游走,一身浑厚的真气被全力灌注,斩魄刀愈发的黑了,也愈发的亮了,此时的斩魄刀,被覆盖了某种可见又不可见的光辉。
当黑色的斩魄刀,观之就能摄人心神之时,张龙对曹天阙说道:“可以了。”
一脚猛然踏在地上,曹天阙发出震天一吼:“冲!”
缓缓的运动的冲撞车,骤然间加速,拦在路途上的士兵,因为听见了曹天阙的吼声,当即以最快的速度分开两边。
“扔滚木礌石,拦住冲撞车!”戎族的主事者,被曹天阙的吼声惊住,反应过来就对着身边的人下令。
闭着眼睛猛然睁开,一股气场骤然扩散,夏元皓的头发无风自动,手腕用力微微转动,盯着城门的那道缝隙,用尽全力的斩下。
“给我开!”
不等城楼处的士兵举起滚木礌石,戎族的主事者就听见这样一声大吼,紧接着又听见哐咔的响声。
下面就是城门的位置,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戎族主事者当即奋力的吼道:“快!快扔滚木礌石,一定要阻止冲撞车!!!”
“嘭嘭嘭”
戎族主事者的心思落空,一个黑甲持刀带盾的甲士出现,以一种他想象不到的姿态,在半空以盾牌将这些滚木礌石全部撞开,硬生生的没让任何一块落到冲撞车的前进路线上。
“拿重弩来!”
双弓重弩被推了过来,牛肋骨粗细的弩箭上膛,当弩箭瞄向下方的冲撞车时,戎族主事者发现自己晚了一步,冲撞车已经超出弩箭的攻击范围。
“喝!”
推车冲撞车的汉子猛的一推,冲撞车带着巨大的能量,轰的一声撞在城门上,城门发出咔的一声,没有直接被撞开,或者指直接撞倒,不过城门露出了尺宽的口子。
见城门即将被破开的样子,戎族士兵心神微散,其中的领队大声呼道:“抵住城门!!!”
可任凭戎族人再怎么用力,也止不住城门一点点的被打开,这就是夏元皓找伍雄飞要两百壮汉的作用了,不仅仅作用于刚开始推冲撞车,更重要的还是现在一点点打开城门。
眼见着城门就要完全打开了,一根根长矛顺着被打开的空间,刺向正在拼命推车的冲撞车。
“咔”
刀光自上而下斩落,将所有探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