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之后,郑酒起身正色拜道“诸位,此事在下并不知情,但既然少主已经为清田副使,郑家必然会全力相助少主完成清田之事!在下要立刻返回高密清点我郑家田地,告辞了!”
看着郑酒甩头就走,众人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郑家的田地都是近年收购的,想来即使清田,也吐不出多少,马强选的人好准啊!!”淳于郎气呼呼的说道,他家的田,可是几百年积累下来的,清不得啊!
“家主!家主!!”一人跑进来,寻找了一会,然后找到了坐在一处的滕氏家主滕原,快步上前耳语了一番。
“什么??”滕原猛地站了起来,然后看了一圈众人说道“城外那些贼子正聚集起来围住了我滕家!还有一部分人,向北海城来了,这必然是那马强指示的!”
“啊?那滕兄家中可安好?”
“哼!我也有上千家兵,那些暴民还伤不了我滕氏,我这就去找孔北海和马青州,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想灭我滕氏,就来试试吧!”
滕原气呼呼的正准备往外走,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哎呦,都在呢,这倒是方便了!”管亥拍着肚子,手里提着马强新赐给他的横刀,走进来说道“使君有令,让诸位都去城头走一趟,请吧!”
“走就走!我倒要看看,马强到底想做什么?”滕原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其他各个豪族中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门外隐隐约约可见的甲兵,跟着滕原走了出去。
北海的城头上,马强坐在位置上,左边坐着青橙,右边坐着郭嘉,王修、郑益、黄叙等人都在边上候着,马强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传来,笑了一下对边上的青橙说道“人来了,让貂蝉准备一下吧。”
不一会儿,滕原等一群人在管亥的“保护”下走了过来,马强起身笑道“诸君好啊,今天我看天气不错,刚好外面又有不少百姓听闻我来了,想见见我,我想着总不能让百姓白来一趟,正好我又把我们平原剧院的班子带来了,就想在这城外,演一出戏,给百姓们看看,也请诸位欣赏一番,诸君入座吧!”
滕原往下一看,看到无数百姓乱糟糟的围在一起,最核心处是数百坐的整整齐齐的汉子,围着一个台子,自己所在的位置,是斜对着这个台子的,倒的确是看歌舞的好地方。
只是这些整整齐齐的汉子,真的是百姓?不是黄巾精锐?
乐声响起,马强介绍道“这戏叫白毛女,很是有趣啊。”
滕原气急的说道“马使君,现在正有上千暴民围攻我滕氏,还请马使君下令平叛!”
“哦?他们有杀人吗?”
“这”滕原回头看向报信的武士,那武士摇摇头说道“只是围困,尚未有伤人之举。”
“既然没有伤人,看完这戏再说!”
马强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下面的貂蝉也已经出场还是唱了起来。
滕原又气又急,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坐在位置上,想看看马强到底要做什么。
但随着戏剧的推进,在场所有士族都有些坐不住了。
这样的剧情,他们太熟悉不过,小斗出,大斗进,名为救济乡里,实为吞人田地,平日里没什么感觉,但如今被演了出来,还在那么多泥腿子面前演了出来,他们只觉得下面就是一锅油,随时可能爆炸。
“清田,不仅仅是救百姓,更是救你们自己。
我已经下令,凡豪强士族所清田地上有佃户的,优先划分给佃户所有,你们想想,当你们的家兵们知道如果他们不抵抗官府,他们家里租种的田地就会变成他们自己的田地,他们还会不会为你们举起刀枪呢?”
马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了众人的心头,让滕原等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此时也不知道下面谁先起了个头,都在大喊要杀了黄仁,要不是戏台前面早有军士护着,恐怕早就冲上去了。
“话我就说到这里,这田,让不让清,你们自己回去想想吧,明日开始,清田的队伍就会下乡开始工作,青橙,你不是说你想去烧烤吗?我们走吧!”
马强起身牵着青橙的手离开了,只留给在座众汗流浃背的士族一个背影。
——
“不清!绝对不能清田!”淳于郎大声的叫着,却见众人都低着头,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嚣张气势。
“怎么了?诸位难道怕了?”
“刚刚家里传来消息,那些人没有冲击我滕氏庄园,而是对内大喊清田之策,如今庄园内人心惶惶”滕原低着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结寨自保!”公沙卢起身说道“如果有佃户、家兵敢叛变的,就杀!我就不信。杀不怕这些泥腿子!”
听着公沙卢的话,不少人也心有意动起来。
“家主!家主!!”
又一人跑了进来,寻觅了一会,找到自己的家主窃窃私语,那家主怒道“不好,都昌的清田队也出动了,当日让那些蛾贼到我们各地落户果然是大错特错!”
正说着,又一人跑了进来,接着,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进来报信的人就没个完,这时众任才知道,北海各县都已经在传唱清田之策,各地的百姓都在说着清田后大家可以多多少田地,各豪强的庄园外,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窥视着里面。
“哼!我这就回胶东,他清田队敢下乡,我就把他们的人头送给马强!”
公沙卢气呼呼的走了出去,其他家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