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声,莺声都没回答,原本灰黑色的脸,呈现了银白色,已经断气。打开被子一看,那件新衣服,穿在了身上。
惜之不禁泪流满面,莺声真的走了,安静地走了。
她走到玄汇那里通报情况。玄汇立即叫上两个士兵,并且拿了一块亚麻布出来,跟着惜之来到了莺声跟前。
见到莺声身上穿的衣服,玄汇轻声道:“要不换一件衣服吧,这件衣服可以值至少二十个点。穿着也是送到火山里烧成灰的!”
惜之流着泪,悲痛的道:“她最后的要求是穿着这衣服走,让她穿着去吧。”
看看这个女人,躺了已经有五六天了,但依旧洗得干干净净,身上还穿着新衣服,苍老的脸上有着这个星球死后银白光芒,脸上松弛而微露笑容。哪象以前死去的女人,一副痛苦凄凉的样子,玄汇微微叹气,虽然这种死,每月都能看到,但此时好象多了份怜悯。这份怜悯是对惜之的,那么好的女人,为什么要来挖矿,如果是他的,一定舍不得让她吃苦。
一件衣服,一块亚麻布,包裹住了所有的爱与恨、辉煌和苦痛,都将在火山的岩浆里化为灰烬。。。送走了莺声,干活时,惜之呆呆地坐着,用榔头麻木地敲打着石块。
死者已去,活着人的生活还要继续,惜之含着泪猛地砸起了石头。
吃完晚饭,惜之领用了一把铲石料的中号铲子走到了树下,喊下了库斯。
每天浇水,有死鱼时喂给它吃。经过近两个月的照顾,库斯树已经是枝繁叶茂了,库斯绿油油的头从树顶挪下,冷冷地小眼睛瞪着她。
“库斯!莺声走了,她死了。我早晚也会死的。。。”惜之带着几分伤悲。
库斯依旧冷眼看着她,没有一点反应。
惜之抹去了眼角即将流下的泪吗,转而笑了起来:“所以我要帮你把水引到树下,哪天我死了,你可以自己帮自己浇水。”
库斯冷冷地看着她,随后将头缩回了树顶。
那么就干吧!她拿起铲子,开始从树根前挖了起来。对了,宫里还弄了个水槽,那么这里也弄一个吧。
从此惜之每天吃完晚饭,就在树下挖个十几分钟,虽然她力气小。也不大会用铲子,但二三天下来,也挖出了一个半米多深、一平米见方的槽,这个槽,应该足够大了。然后再朝着水塘挖去。
玄汇正坐在门口,和士兵们无聊地看着女人们挖矿。他们的工作就是让整个矿场运转起来,将挖出的水晶放在前来取水晶的飞碟上。所有矿场上的事,都要看管着。
一个官员忍不住叹气:“那个惜之夫人到底要挖矿挖到什么时候,还不如让她跟着我。”
玄汇瞪了瞪眼骂着:“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不准动心思,她是夫人,不是普通女人!”但这样的话显然没什么用,就因为不普通,才显得难得。
一艘飞碟从群山外面飞来了,并且缓缓降落。
这个官员正好换了其他话题:“这新来的女人昨天才到,怎么又有送来的了?”
旁边的士兵窃笑了起来:“说不定有大人没玩过的,希望这次货色好点。昨天那两个,只能挖矿!”坏笑声又有响起。
飞碟的水晶板从底部降下,玄汇带着两个手拿木棍的士兵走了过去接应。有些女人一时接受不了事实,会又吵又闹、又哭又嚎,回头就往飞碟上逃,那就需要用木棍将她们打下来。放在矿场上,不理不睬两天,就会饿得过来讨饶,这时再说矿场的规矩后,没有什么照顾的,要吃饭、挖矿去吧!
但这次不同,对方就一个人,并且也朝着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