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道独坐山巅,年老道人于座下拜倒。
拜的人铭感五内,被拜的一片坦然。
一入先天,寿元大增,更得武道点化……
这一日,可真是郑青山平生最为快意的一天。
何谓一步升天?
这便是了!
古语有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小师叔一朝下山,武当得何等大造化也!
现在更有无字天书在手,真武图录尽在掌中,不用如往常一般,见宝山而不可入……如此种种不可能的事情,一一在眼前发生。
郑青山深深而拜,心悦诚服,不仅仅因为对方是自己本门嫡亲的小师叔,更是对武道大成就者深深地礼拜。
“择日不如撞日!青山你如今成了先天,我也可以放心下山了!”吕纯良点头而笑。
“这么急吗?”郑青山抬起头来,面孔微带茫然。
小师叔十年修行不履人间,之前三顾飞来峰,也请之不下。
如此一朝下山,他老人家却是在武当山门内一点没有多待,就要踏入江湖了。
原本无比期待,现在事到临头,郑青山一时心头尽是浓浓地不舍。
“不错!那人武道高深,更是城府似海。他建立北天门,必有更深的算计在其中,江湖上早晚必生祸端。越是等下去,后患也会越大!与其被江湖人追查出他的身份祸及武当,还不如我武当自己斩断一切后患!这是师兄在世所愿,也是我势在必行之事!”
吕纯良淡淡言道,心有决定。
宅在山上十年,只为武道大成。
既已下山,祸端在前,却是一刻都不能拖,必须快刀斩乱麻才行。
不管是之前的迟迟不下山,还是现在的着急下山,并不矛盾,一切都是稳妥起见,为自身以及本门的安危着想。
从小到大,从始至终,吕纯良都清楚自己所要做的是什么。
郑青山人精一个,见状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师叔早已是心意已决。
于是他起身郑重道,“师叔下山,不是小事!还请师叔在山上稍等,容青山下山多做准备!”
“去吧!”吕纯良摆了摆手。
郑青山片刻不停,手持无字天书飘然下山去了。
……
“你是何人?”
吱哑!
太和殿大门被劲风吹开,传出一声震喝。
武当七子目光望去,随后就见到从未见过的中年汉子面目沧桑,闯入了武当重地供奉真武的太和大殿。
等看到那人所穿更是武当掌门才能所有的紫金道袍时,他们更是面色大变,哗哗哗,他们身形腾挪,立刻站定七星方位,以真武七截阵将来犯者重重包围,严阵以待。
偌大的阵势,气势汹汹,却见来人只是呵呵一笑,长袖一挥,陡然生风,气劲雄浑,迅速凝聚,平推而来。
七子身躯颤抖,只感到被一股万古青山给碾压,立刻倒退而回。
偌大的阵势轰然破碎,一个个又惊又怒。
真武七截阵玄妙,七人布阵,足足可以增长六十四倍功力。
但仍是与来犯者功力差距太大,仍是被一击而溃。
老魔攻山、道门大比、六大派合围山门,四大宗师上飞来……难道事情还没有完?
但他们毕竟经历诸多,又是武当年轻弟子的领袖,心性之坚,自然远非常人可以,迅速冷静下来。
谢宝树更是走上前来,一双眸子身上,觉得陌生但却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来人似乎是自己一位无比熟悉之人,可是为什么从没印象呢?
他按下心头的古怪,不卑不亢道:“阁下到底是谁?竟敢擅闯我武当太和大殿,你穿我武当掌门道袍,把本门掌门怎么了?要知道,如今我武当小师叔祖已然下山,速度报上来历,不然休怪我武当言之不预!”
面对质问,出乎意料的是,那不速之客却是不惊反笑,欣慰点头,“不错!宝树你应对得很好!”
“这声音…”谢宝树一听立刻惊疑起来。
而其他六子也是惊讶对视,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你们都不认识本掌门了吗?”来人摊开手,转了转身子,任由他们打量。
片刻钟后,终于从那熟悉却皱纹全消的面目轮廓间,武当七子眼睛剧缩,认出来人,惊叫失声。
“是你,掌门!”
“掌门,你怎么了返老还童了!”
“你老人家的气息?掌门,你也是先天了!”
……
今日才刚听到掌门因师祖下山一事,放下心结,老来破境,得入后天化境。
但怎么只是上了飞来峰一趟,就跨过无数武夫一辈子难以越过的天堑得入先天,令武当又多一大先天宗师。
这其中到底又发生了何等惊人的变故?
不得而知!
而令七子惊喜的是,继小师叔祖之后,武当又多一宗师,这下子是上门彻底无忧了。
十多年的岌岌可危之势,彻底一去不复返。
郑青山呵呵笑道,验证了他们心中的猜测,“不错!这一切都是拜小师叔所赐!经他老人家点化,我已破入先天,寿元大增,重回壮年鼎盛之时了!”
点化人为先天?
七子一时茫然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小师叔祖不是刚刚入先天吗?
为何就能点化其他的先天了?
一想到,他之前双手不动,只是凌空踏出八步,刚已突破就镇压四位老一辈的先天宗师?
他们就感觉到浓浓的荒谬之感。
为什么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