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从关内而来,据说年龄不到二十,就被称为神仙!中原道门中何时除了如此奇才?会是谁呢?”少林佛子心中惊诧,脸上却是无波无澜,淡然而道:“各位施主,稍安勿躁。等贫僧前去见识一番,自有后话!”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他脚下草鞋轻轻在地上一点,身如急影,掠了出去。
……
“世间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呐……”
城中酒肆,被俗人看做神仙,被秃驴称作妖道的吕纯良坐在酒桌之后,品着几道小菜,一壶清酒。
虽不是太美味,但人间俗食,倒也别有风味。
毕竟他吕纯良,独坐山巅十年,可还不想辟谷成一个活死人。
那练武修仙又有何意义?
“哞!”
大青牛虽是异兽,却无这等高雅之兴,看着店小二战战兢兢捧来的上好鸡子拌黄豆,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百忍,坐下来吃点东西吧。”吕纯良又道。
“神仙老爷,我们杀了僧兵,那些秃驴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孙百忍皱着眉头,心有担忧。
吕纯良却是不以为意,悠哉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百忍呐,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才是。”
“可是”
“坐吧、坐吧,民以食为天,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
见眼前的神仙老爷将万事都不放在心上,黑脸少年张百忍也心头安定下来,坐了下来,但还没吃上几口,酒肆外就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围了过来。
孙百忍耳朵微动,本能就要拔出腰间的砍柴刀。
只是他的手刚刚抬起,就被按住,抬头看去,吕纯良满脸淡然,轻声说道:“急什么,别坏了吃饭的兴致。”
“就…就是他。”酒肆外,方才被吕纯良拂袖扫飞的金顶僧人竟被一众秃驴抬着出现,一看到那坐于酒桌前的安然道影,声音也为之哆嗦起来。
“放肆,伤我金刚寺门人,你这妖道还不束手就擒。”
僧兵中有一膀大腰圆的大和尚手握禅杖,推众而出,做狮子怒吼,四周地面都为之颤动。
但酒肆之中,似乎独处于一方天地,与世隔绝。
任外界狂风骤雨,里面却是自有清净。
那大和尚脖粗眼睛红,连喊数声,里面也毫无动静。
那年轻小道坐于桌前,更是懒得理会这些人,领着张百忍到里屋去了,自享清净,从头到尾却是看这些秃驴都欠奉,
大和尚一张脸拉了下来,忍无可忍,大喝出声,“给我上!将这妖道给我揪出来!”
众多僧兵如狼似虎一般恶扑而上,从四面八方,将四周给重重围堵,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酒肆没有任何防御,眼见就要一拥而入。
砰!
砰砰!
砰砰砰!
……
只听一阵密集地碰撞声。
那些凶悍僧兵竟仿佛一头撞到了什么铜墙铁壁上,纷纷倒跌而回。
“无形气墙!”为首的大和尚见状立刻沉喝一声,声音转而无比凝重。
能真气离体,布下如此气墙,化为实体,不可撼动,这妖道年纪虽轻,但功力实在可畏可怖。
他顿时心生大忌惮!
但金刚寺出八百僧兵攻占安息城,背后自有大谋算,不容任何意外。
胆敢碍事者,死!
擎天一棍!
大和尚双目怒睁,沉喝一声,双臂肌肉块块鼓起,手握手中的一丈铁棍,陡然高高越到空中,腰杆扭动成弯曲的弓背,猛然一弹,千钧之力凝于棍尖,当头轰下。
“好棍法!”众僧在后大叫。
话音未落,下一刻他们就见到大和尚偌大的身躯如同破沙包一般倒飞而回,手中混铁打造的铁棍竟是从中对折弯曲,不成形状了。
他十指更是剧烈颤抖,钻心地疼痛,连铁棍都攥不住了,砸落下来,百来斤的重量砸在了脚尖,又引起一阵哀嚎。
众僧张嘴哑口无言,半天也合不拢。
散花掌!
握石拳!
连环腿法!
……
掌劈如散花,拳捏石粉碎,腿法更连环……
金刚寺无愧金刚之名,尽展佛门刚猛功法。
这些僧兵拳脚霸道,一一轰击而来。
但就是那看似浅浅的一层无形气墙,却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地屏障,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化作了徒劳之功。
短短一线的距离,此时却显得如此地遥远。
就在众僧兵手足无措之时,突听一声清亮之佛号,如空谷钟音,灵魂之浊,洗涤一轻。
“阿弥陀佛,诸位戒兄,缘何聚集于此?”
僧兵侧目,顿时纷纷双手合十。
“原来是少林佛子,真秀大师,法架到此!有失远迎了!”
金刚寺缘出少林,虽分割已有百年,但真秀佛子一个月前自中原而来,香火缘分还没断。
方丈一见,惊为天人,为佛子如见少林禅宗祖庭。
这些金刚寺的僧兵此时虽然桀骜,但却无人敢有所不敬。
“佛子,怎的法架到此?”
佛子真秀双手合十回礼,又道:“戒兄,你们聚集在此,可是为了那妖道?”
“佛子,这妖道诛杀我等同门,更是目中无佛,当真该死。”大和尚指着酒肆中那一袭道影,面无慈悲,尽是杀机。
“戒兄勿怒,此事交由贫僧如何?”佛子真秀竖掌而道。
“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