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源现在看见她就忍不住想傻笑,当然是娘子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了。
“是,都听娘子的。咱们不求嫁高门大户,只求对咱闺女好的,让她能够继续这样自由自在的才是最好。”
“……”
久别夫妻,四目相对,天雷勾动地火。
蒋颜正回朝之后,首先向圣上汇报了边关诸事,并与内阁商议了下一步的边关走向,然后,就是向朝中举荐了六个在战事中有突出表现的将士入朝,其中蒋源和步擎元都被分在军器监,蒋源做监司,步擎元做监理,其余众人皆分在兵部诸所。
军器监丞是左相的小舅子,平日里对下很是严苛,对于被强行分配而来的蒋源和步擎元,虽对他们的背景颇为无奈,但却也未必给他们好脸了。
毕竟整个安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蒋家大房蒋源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柴,而步擎元虽是天策府步家的独苗,可生来就是个病秧子,侥幸活了这么多年,还给他活着回来了,奇迹是奇迹,却未必叫人敬佩,毕竟凭这两人的身份,跟着国公后面混了好几年,一朝归来,竟然只是被打发到了这六品的军器监来混日子,可见在外面混的有多差,国公对他们又有多敷衍,如何叫人尊重的起来?
新人进来都是以擦拭库中兵器这一条路开始的,蒋源和步擎元也不例外,被安排到了兵器库中擦洗历来兵器。
这日,祁王高博突降军器监,说是先前佩的宝剑丢失,想再挑一柄随身宝剑,祁王殿下驾临,差点闪瞎了军器监丞的眼,亲自点头哈腰跟随伺候,正巧就看见坐在一旁门边擦拭兵器的蒋源和步擎元。
祁王原本一只脚都跨入了门槛,可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看了看蒋源,军器监丞正要上前驱赶这两个没有眼头见识的蠢货,却见祁王收回了脚,来到蒋源身前,深深一揖,说道:
“不知蒋贤郎在此,小王失礼了。”
“……”
蒋源和步擎元对视一眼,军器监丞瞪大了双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个突然抽风的祁王殿下。
蒋源也是愣在了当场,还是步擎元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赶忙站起身来回礼。可祁王却似乎打算一根神经伤到底般,立时过去扶住了弯腰的蒋源:
“蒋贤郎免礼。”
“……”
蒋源擦了擦额前的冷汗,看了看军器监丞快要好奇到死的眼神,无奈的笑了起来,对高博说道:
“王爷不必多礼,该是我给您请安才是,王爷有礼,请受下官……”
高博却怎的都不肯受礼,扶着蒋源的双臂,倔强的直呼:“蒋贤郎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好不容易把总是想要下跪的蒋源安抚住,只听高博对一旁的军器监丞说道:
“蒋贤郎是本王少时导师,军器监难道没有其他可以让他做的事吗?”
军器监丞素来听过,见过的祁王全都是以暴虐的画风席卷而来的,可今日这个祁王……礼贤下士,要不要到这种地步啊?
当即头点如捣蒜:“有有有有。不知蒋监司竟与王爷有此奇缘,下官有眼无珠,怠慢了蒋监司。”
蒋源抓抓后脑,丈二摸不着头脑。祁王接着军器监丞后面的一句一本正经的话,却更加让人找不着北了。
“是有眼不识泰山。”
“……”
好吧,王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哈哈哈,谁让您是王爷,您任性,好吧!他一个六品小官儿还能说什么呢。
平白踢了个铁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好不好!